热血,噼啪燃烧。
死鱼眼少年低喝一声。
挥动黑色大钝剑,身上各处伤口燃烧的火焰,逐渐蔓延至剑上。
“嘶~”
祝无哀凝神静气,紧闭双眸,一缕缕淡淡的雾气,飘至鼻尖。
深深吸了一口。
霎时间!
剧烈的痛楚涌入脑海。
祝无哀抱着脑袋……
使劲地捶打着。
犹如万千利刃,捅进了脑海里,疯狂地搅动着他的脑浆子。
“呼,呼……”
祝无哀大口大口喘气。
随后,猛地抬头。
看向那群活死人。
眼里布满了熊熊怒火。
“咻!”
祝无哀提起剑,纵身疾驰而去,掠到悬浮在半空之中的巨型蜂兜兜里头。
活死人们见到死鱼眼少年怒火熊熊,心里涌上不安的预感。
“你……你想干啥?”
“你不会也是那群屠杀镇子的帮凶吧?别过来,你别过来!”
祝无哀沉默不言,提剑,携带着滚滚杀意劈向他们。
活死人们惊慌失措。
“祝无哀,你他娘的疯了吗?”
“我们招你惹你了?”
“咱们都是同一个镇子的,你这么做到底为什么?杀人也要给个理由啊。”
祝无哀沉默不言,挥动长剑,把他们赶下巨型蜂兜兜。
“扑通…”
“扑通……”
“啊啊啊啊!”
活死人们掉落在熬着油汤的大锅里,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回荡四周。
执剑少年郎跳下巨型蜂兜兜,来到油锅前,略显稚嫩的脸颊慢慢卸下怒火
死鱼眼里,古井不波。
活死人们在油锅里拼命挣扎的姿态,像在锋利的刀尖上,跳着凌乱狂放的舞蹈,高唱着惨烈的悲歌。
而亲手操刀这场演出的罪魁祸首,神色淡然,死鱼眼里波澜不惊。
“好疼……”
“好疼啊!”
随着跳进油锅之中的人们越来越凄厉的惨叫声,执剑少年郎慢慢皱紧了眉头,眼里泛出的光芒,竟是温暖澄澈的。
没有半点杀人凶手的狠辣,更像一场“美好行凶”的点缀。
试想一下,如果有一把无形的利刃悬挂在你的头顶,时不时的落下,剐走你一片肉,而你无从防备,只能任由这把剑伤害自己,被迫承受生命随时结束的恐惧。
你会怎么办呢?
倘若你身边的人,承受不住这种生命随时都会被剥夺的恐惧,选择结束生命。
或者,放弃好好生活,行尸走肉般苟延残喘着。而你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也知道终有一日,自己会跟他们一样,选择自我了结性命。
那你……又会怎么办呢?
被判处死刑的人,最煎熬的不是断气的刹那,而是等待死亡时的恐惧。
这是一种精神与肉体的双重凌迟。
欢糖镇周边村落的村民被迫承受的,便是这样的煎熬。
祝无哀的灵能是吸取他人的灵力,暂时化为自己的灵力,提升战力。
并可以通过他人的灵力,读出此人的各种情绪,窥探此人的内心世界。
此外,他负伤涌出的鲜血,会以燃烧的方式,治愈伤口。
代价是以自己的寿命为祭,每有一簇火苗蹿起,就会失去一缕寿元。
祝无哀吸收了一众魇犬的灵力,其中蕴含着欢糖镇周边村落村民的莫大痛苦和愤恨之情,宛如锋利的碎刃,充斥在祝无哀的脑海里,让他倍受折磨。
这群赠送折磨的活死人们却将全部的责任,推到贺尔零一个人身上,想通过谋杀他人的残忍行径,继续活下去。
祝无哀忍无可忍,便提起黑色大钝剑,毫不留情地将他们赶进油锅。
“啊啊啊啊啊!”
活死人们在油锅里惨叫不迭。
这锅以刽子手为食材熬制的汤,弥漫着恶有恶报的香气,他们却用凄厉的哀嚎和声嘶力竭的喊冤,表明自己的无辜。
死鱼眼少年提剑站在油锅前。
他知道,这群人就像贺尔零手中的兵刃,被愚弄着举行规模宏大的谋杀。
他们确实很可怜……
可是,明明知道自己是一把凶器,也可以选择停止谋杀,但为了可以活下去,选择继续投身于谋杀之中,这便不算无辜。
油汤滚烫,热浪滚滚。
活死人们不停地挣扎着。
想要爬出油锅。
他们大喊大叫: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我们只想活下去啊,这到底有什么错?”
“我们不是刽子手,我们是受害者,真正的刽子手是贺尔零。”
“为什么你非要逼我们去死啊?”
“你没经历过我们经历的事情,就想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审判我们,你他娘的也是刽子手,最虚伪、卑劣的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