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喘吁吁,惊疑不定的看向加林德斯,心里诧异。他怎么突然折返回去了,这在梦中可从未出现过。
场外同样传来质疑声。
但加林德斯充耳不闻,大声的向我询问道:“你认不认识诺兰·帕布斯特。”
站在场外的艾丽西亚大感惊奇,这位诺兰·帕布斯特就是加林德斯的导师,也是他的养父,但已于十年前去世了,为何会在这里提起?
我自是不认识这个人的,但既然他提问了,我就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多喘口气。
我站直身体,缓缓擦去额头的汗,左右环顾了一下,然后才回答:“没听过。”
加林德斯听后脸上浮现出一丝茫然:“是吗?”可接着他就用百分百的坚毅替换掉茫然,双手同时摆出动作,另一柄短刀自空中浮现,“接下来我可不会放水了,做好受伤的准备。”
在发出忠告之后,加林德斯一改先前的策略,大步上前,迅速逼近,贴身展开进攻,宛如疾风骤雨。
我心中大骇,即使是先前在战场上,也从未见他同时用两柄短刀进攻,此时被近身缠住,一时连挣脱都做不得,只能仓促迎战。
其实不止是我,观战的士兵也几乎没人见他用过双刀。只有艾丽西亚知道,这种打法是加林德斯自创的。
在他还和养父生活在新卡尔城周边的小镇里时,就凭这一手双刀闻名遐迩,因此被路过的近卫军相中,带到了王都。
不过从那之后,他的养父就禁止加林德斯使用这种打法,因为它太过注重进攻,而忽视了防守的存在,且过于凶狠,容易遭人算计。
我疲于防备,双臂如同灌了铅,好在我及时想起白胡子老头的提醒:短刀、匕首在某种意义上可以看成是极为凶险的近身格斗,每一次挥刀都可以看成是一次出拳,即使你手无寸铁,也有办法去格挡开。能闪躲的话,还是该尽力闪躲……
可是闪躲不开啊!
加林德斯势头凌厉、狠辣,刀刀刺往要害处,双手舞得像风车一样,攻击连绵不绝。
外面观看的士兵都不禁为我捏一把汗,莉迪娅也是担忧的望向我,露塔更是忍不住让加林德斯停手。
但我就是不肯。
刚刚狠话已经放出了,这个时候怎么可以轻易认输。更何况,我答应了帮露塔找奶奶,绝不能在此时半途而废。
我咬牙坚持,但手里的刀却变得越来越重,失误也逐渐增多。
加林德斯右手刀尖划过,我仰头避开,同时用左手插进他怀里,干扰动作。但加林德斯往往将动作隐藏起来,一刀接着一刀,难以辨其虚实。
只见他双刀同时轮转,刀刃从内向外,直接越过我的手臂,靠着手腕带动旋转,成45度划过我的胸口。此时,再去格挡已来不及了。
观战的人群里发出尖叫,还有艾丽西亚的厉声呵止。
我原本准备全力向后一跃,却因为两脚脱力发软而直接跌倒,而加林德斯的动作定格在空中——他原本就没准备挥下武器。
“你已经很不错了,才一下午时间就几乎能与我打成平手……”他喘着气,正要发出胜利的宣言。
“再来!”我一声大喝打断道,同时疯狂的吸气,忍耐着双腿肌肉撕裂般的痛楚站了起来,咬着牙说,“十招之内,我要打败你。”
这不是在说大话。刚刚摔倒时我看得很清楚,加林德斯为了止住身体前冲的趋势而垫步了,这在他使用单手短刀的时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仔细想想,他上半身动作与下半身步伐是相互割裂的,经常是两条腿去追赶整个上半身的动作,因此为了保持平衡会使用垫步。用常见的一句话来说,就是下盘不稳。
至此,我想到了那白胡子老头的一句话:在战斗中一个微不可查的小动作,都有可能会影响战局,要时刻保持灵活的头脑。
虽然他总在我挨揍时说风凉话,但偶尔还是能派上些用场。
我再次站到场中央时,所有人都劝我赶紧下去,就连莉迪娅都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