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随后我握紧匕首,在心中向思潮下达了命令。
加林德斯见我摆好架势,自知无人能劝动我,便发出声音示意开始,然后又是对先前策略的复刻——迅速逼近,贴身攻击。
他认为像我这样的家伙,已经被冲昏了头脑,所以决定不再留手。
我调整呼吸,让精神不要过于紧绷,同时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注意力过度集中会让视野变得狭窄,只能看到令自己紧张的事物,从而错过微小的细节。
虽说是十招之内,但我自己也并不确定,没有时间给我摸清规律了,我只能把握住唯一的机会。
加林德斯也把十招之内作为条件,但他可不准备等到最后再突然发难——那样太容易猜到了——而是一开始就为决出胜负作铺垫。
头两刀为虚招。双刀刀刃朝前,双手大开大合,从右划向左侧,我闪身躲开。
后两刀也为虚招。他右手腕翻转,即刻横向回拉,便是要我开膛破肚;同时左手间的短刀化为黑色烟雾,刀锋一下子出现在下方,接着斜向上45度一提,目标正是我的脖子。
不,不,时机还不到。
我尽力后仰上半身,躲过他左手那一刀,然后用匕首与他横拉的短刀相撞。
然而接着就是杀招了。加林德斯身体猛然右移,左手提到上空的短刀再次化为黑雾,刀刃朝前,轰然砸下;右手本要被格挡住的短刀突然一收,伴随着身体的移动,刀尖正对向我侧面的腰腹,就是一刺。
他担心伤到我的脸,所以抬高的左手用的是刀背,而右手在最后时刻收了力。
而我也看到了,那个唯一的机会就在眼前,不,在脚下。
我看到,在加林德斯使出自己真正的杀招时,整个身体为了发力,重心会偏向施力侧,而他的双脚为了弥补重心的转移,会额外作出调整——也就是我刚刚看到的垫步。
所以我提前预测了他落脚的位置,将自己的脚掌送过去。
等我们两人分开之时,加林德斯踉跄了一小步,接着不可思议的回头,却只看到我虚弱的倒下。
小丫头第一个冲进场,后面跟着艾丽西亚和莉迪娅等人。
加林德斯错愕的摸了摸脖子,一抹微凉还未全然散去。他心里清楚,即使刚刚自己不收力,输的人也是他自己。
我被几人扶起,右手捂着左边腰部,血从指缝中渗出来,周围的人紧张的帮我止血。而我左手的指缝间却有一抹银光,尚未消散。
众人七手八脚的止住血后,艾丽西亚少见的对加林德斯发怒:“加林,即使要赢,也不用下这么重的手吧。”
“不,我输了。”加林德斯摇摇头,神情有些恍惚。
众人十分错愕,他指了指我的左手说:“我被那个东西抹了脖子。”
艾丽西亚翻开我的手掌,看到指间掉落的一块金属,这才恍然大悟。
我朝着加林德斯虚弱的笑笑,说:“这下,可以同意,我探索裂缝,了吧。”讲话时牵动腰侧伤口,我的声音断断续续。
尽管加林德斯输给我脸上神色十分复杂,但还是很爽快的说:“可以,我会派士兵协助你调查,但如果你要开始向下探索,至少要我或者殿下一人在旁监督才行。”
“好!我答应!”他爽快,我也爽快。
随后我被送到附近的医疗点治疗,人群也在艾丽西亚的命令下很快散去。
尽管这场切磋或者比武的结局让人感到十分的意外,但同样可以作为排解寂寞的谈资,被士兵们津津乐道,广为流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