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描述的内容很美好。更强健的身体,更强大的力量,更有信心的能力,这对我来说尤其有用,因为它们可以让我活下去。
但我希望这一切来源于友好的沟通,建立在互惠互利的同时,也让我拥有知情权。而不是处处隐瞒,通过引导强迫我作出选择,甚至于对我的记忆下手。
一想到自己的身体里还住着另外一个人,而他能随时随地的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这种感觉本身就非常令人毛骨悚然。
这时,图鲁克又说:噢对了,你可能对现在的状况有些误解。我是不可能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的,因为你现在的举动并不是在心里想,你把想法全都念出来了。这种举动我称之为“心声”。我认为你下一个应当练习的科目是:控制自己的想法,别把它们念出来让我听到。
靠!这家伙又一次知道我在想什么!控制想法和心声,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到啊?我忍不住吐槽。
图鲁克说:谁说做不到?我就可以……怎么样?听到我刚才心中所想的话了吗?我刚才在想,“卢月真是白瞎那么好看的脸蛋,要是胸部再大一些,屁股再翘一些,她的身材就完美了。”
真是为老不尊的混蛋!
我在心中咒骂这老家伙,却发现包括奥德莱弗斯在内的三人,同时把目光看向我。尤其是卢月,被她那一双冰冷的眼睛盯着,我感觉自己的后背心脏处仿佛被一把尖刀顶着,寒气透过刀尖渗入到身体,这就是如芒刺背的感觉吧?
卢月盯了我一会儿便收回了目光,我感到身上的压力骤减,而她缓缓起身说道:“你能说出这样的话证明身体已经恢复了吧?那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啊?难不成卢月误以为那句话是我说的?仔细想想,刚才图鲁克后半段话的声音的确听起来有些违和。
“不是,我……我……”我顿时哑口无言,一时想不起该怎么替自己辩解。
可是当我看到卢月站起来时,身上斑驳的血迹,衣服被干涸的血黏在椅子上,她脚下汇聚的已经发黑的血泊,还有从门外一直延伸进来的血脚印,我立刻遗忘了辩解的话语,只剩下满心满怀的担忧:“你……你还好吧?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我没事。”卢月仍旧冷冷的说,“我们该离开这里了。”她扭头便离开了实验室。
奥德莱弗斯追了出去。
我下了床,心想好歹让她把伤口处理一下,免得感染恶化。但手脚传来的感觉却很怪异,床边的扶手被我一抓,竟然凹陷进去。联想到图鲁克说的话,这大概也是手术带来的影响吧。
我没在附近找到我的衣服,只穿了鞋子,尽量小心的离开实验室。
刚出门就看到卢月对着外面的设施发泄怒气。她推倒了一整排装满资料的柜子,随后抓起一个方形书架抛向另一头的某个设备。被砸到的设备当即报废,火花闪烁,碎成几片。
奇怪的是,奥德莱弗斯看到这一情景丝毫不作阻止,反而面露微笑,十分高兴一般。
图鲁克给了我解释:这家伙当然高兴了,他设备这么老,砸了研究所还能免费换新,他当然乐得让卢月砸。
怪不得,原来是一个喜爱白嫖的人啊。
正好我想看看自己身上的变化到底有多大,也随着卢月加入了破坏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