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你是何人,竟敢随意敲堂鼓惊扰衙门秩序?”
一个吴亮心腹得到示意后,站出来大喝道,“此鼓乃是衙门内部使用,外人不得敲响,你可知罪?”
“下午衙门正值班,缘何大堂无人?”李斯踏出一步反问道,看上去比对方还凶。“如此自由散漫,擅离职守,你可知罪?”
反了!
真是反了!
书吏被李斯堵得哑口无言,吴亮更是气的直哆嗦,他这下敢确定这少年郎必然和李晋仁是串通好的,分明是来打他脸的啊!
什么值班,官老爷们不需要休息吗?
还叫一群泥腿子来看,呸!
真是下作!
“来人,给我把这狂徒拿下,重打三十大板!”
吴亮厉声喝道,他岂能容忍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在他面前放肆咆哮。
“谁敢!知道家父是谁吗?”
李斯笑的格外猖狂,指着蠢蠢欲动的衙役们。“家父李晋仁,乃是新任县长,谁往前一步试试,看能不能拔了你们身上这层皮!”
衙役们进退失据,挤在一起谁也不敢多动一步,面上惶恐,心里暗自骂娘,这才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他们不过是一群没有编制的浊吏,怎么就摊上这等破事,夹在两任县长中间受气。
“吴亮,我们已经交接完了,你没有资格在这里发号施令。”
李晋仁冷笑一声,说罢不再理会吴亮的反应,在众人注视下径直坐在主位上,威严满满开口道:“堂下何人,为何敲鼓?”
“回禀县长大人,此人有重大冤情,百姓们群情激奋,纷纷跟随要帮助其讨公道。事态紧急,我迫不得已之下敲鼓鸣冤,还请县长大人恕罪。”
李斯站在台下一板一眼的回道。
这不是他有什么角色扮演的恶趣味,只是当你站在这个象征着法律和公正的县衙大堂上,外面乌泱泱百姓围观着,旁边还跪着一个满是血泪和冤屈的受害者时,这就注定不能是一场玩笑般的闹剧收尾。
钱二叔和百姓需要的是一个刚正不阿的县长为冤案主持公道,为死者沉冤得雪。
李晋仁作为罗华县长,需要带头遵守法律,将法律的公正和严肃印记在每个百姓身上,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如此才能挽回失去的人心,才能告慰含冤者的在天之灵!
所以这场审判必须是公平,公正,公开!
“罢了,恕你无罪,堂下跪着的人可有冤屈要申告?”
李晋仁将目光投向了钱二,后者在李斯鼓励的目光下终于抬起头,饱含热泪的喊道:“回县长老爷,小人钱二,曾诉告周家二公子周寅生杀害小女小文。
谁知前任县长不仅没有受理,还不分青红皂白将我痛打一顿逐出县衙,请青天大老爷为小民做主,还小女小文一个清白呐!”
外面围观百姓一片轰然,不少人纷纷叹息,想到那个乖巧懂事的小女娃含冤离世,众人心中也不免多了几分黯然和悲凉。
“呔,你可有凭据,你可知诬告是何下场?”
李晋仁一拍惊堂木怒喝道。
他听了儿子的话要拿此事做文章,必然要证据确凿才能使得上下归心,日后也能凭此摆脱他人攻讦。
“回禀县长,当日我回家中找到了一把匕首凶器,乃是周家二公子周寅生心爱之物,本县很多人都见过。并且乡邻告诉我,在当天看到周寅生在附近神色慌张的逃走,有邻居可以作证!
草民所说句句属实,还请县长大人为草民做主啊!”
钱二叔跪在大堂前哭的涕泪纵横,一想到乖巧懂事的女儿惨死,心就忍不住抽搐疼痛。
到了这时候他压根不管后果了,一心要给女儿讨个公道,哪怕为此得罪前任县长也在所不惜。
吴亮用杀人般的目光看着跪在堂前的钱二,心中恨得发狂,区区一个贱民罢了,竟然敢来攀咬自己。
若是早知这贱民如此丧心病狂,当日就该命人将他打死了账,真是悔不当初!
“好,班头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