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城位于大夏王朝北端边疆,有着承担抵御草原蛮族入侵的职责,属于边防重镇之一。
此地在大夏朝前也曾是征战不休的兵家重地,西依悬瓮山、东临汾河地带据险筑城,城墙高3.9丈,有城楼4座,角楼4座,辈楼37座,官翅敌楼1座,东南城墙上还有八角魁星图1座,由豆青色砂岩石条组成,内填夯土外包青砖,外围有护城河环绕,形成了一个完备的军事防御系统。因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成了四王女分封的代国都城,沿用旧名晋阳。
赖于四王女执政勤勉,给予百姓休养生息,同时还减免了不少苛捐杂税,城内百姓安居乐业,难得呈现一片祥和之态。
晋阳城最中央地段乃是四王女的王宫,内墙和护城墙类似,由豆青色砂岩石条组成,内填夯土外包青砖制成,并无多余装饰和色彩涂抹,乍一看甚至有些灰扑扑的,显得颇为朴素。
与其说是王宫,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官衙,来来往往俱是小吏和佐官,手中文书成摞,脚步匆匆,随时随地能看到有人在交谈国事。或许是临近年节,不少地方都派遣小吏带着奏章前来,将地方衙门搞不定的事件汇报上来。
最里面一处偏殿,案牍上堆着高高一沓子奏章,一道娇小人影坐在中间垂眉低目,时不时挥笔写着什么,从案牍上蜡烛燃烧高度来看,这样的办公已经持续了很久。
“国相大人。”
“张老,您来了。”
随着门口卫兵问候的声音,大殿门口出现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他身着宽袖窄腰黑色官服,头戴进贤冠,腰间佩戴青绶银龟印,正是代国的国相张昌。
“老师,您来了。”
坐在案牍前的四王女听闻动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上前要搀扶张昌,却被后者婉拒。
“殿下,臣虽年老,可身骨强健,无须他人搀扶。”张昌看着眼前娇俏可人却神情威严的少女,轻叹道:“倒是殿下颇有些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老臣常劝殿下莫要久坐,您缘何又通宵达旦的批改奏章呢?”
“老师,孤尚且年轻,还熬得住,不妨事。”四王女杨珩摆手,并不愿在这个话题多聊,“老师此来,可是有难事需要孤做抉择?”
“没错,有一个麻烦来了。”张昌将袖子里的奏章递给四王女,“这是罗华县新任县长李晋仁的奏章,他到任后发现了前任县长草芥人命,还勾结城内大户盗卖官粮,因此将其收监大牢,请求您做裁决。”
张昌说话时都觉得有些魔幻,他是两朝老臣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刚一上任就把前任县长抓起来的狠人还是头一次见到。
“李晋仁?莫非是赵宿举荐的那个?”四王女很快从记忆中搜寻出了李晋仁的出身和派系,顿时脸色有些不愉。
她十岁前往封国,童年记忆中对于皇宫内那些捧高踩低的太监们没有一点好印象,相反因为非嫡出的身份和母妃不受宠的原因,在宫里生活惯来是小心翼翼,即便如此也常常被人无端克扣用度。
如今听闻李晋仁乃是投靠阉党做的县长,天然对他的印象就差了几分。
“难不成是打击报复?孤听徐功曹说前任县长吴亮做事还算勤勉,莫不成是栽桩嫁祸吗?”
不是四王女恶意揣测,实在是阉党中人的做事都有些拿不上台面,她在京城时,这些狗屁倒灶事情真的没少听说。
“回殿下,依老臣所看,奏章里面人证物证俱全,卷宗记载的断案逻辑自洽,不像是栽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