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脑袋里滑过去了。
宦官对主观题特殊对待,将它念了第二遍。
回神的郎中顾不上别的,只能组织语言,低头书写。
有的人勉强挤出点字,有的人洋洋洒洒。
“……能否再来一册简?”
一不小心写了不少废话,空不够了。
寺人递过去,温馨重复宦官最开始的叮嘱:“一人只可以领额外一册。”
彭仓损就损在,虽然他没有限制字数,但他限制了简数。
如果考生忘了这一点,规划不得当,最后可能会陷入无空可写的境地。
出现了预料之外的考核内容,轻松的氛围不复存在,众人的表情都变得凝重起来,腰板挺直,鼻尖冒汗。
他们感受到了一种被试卷背刺的痛苦。
明明认真背过了,为什么就是答不顺当呢?
明明能感受到这道题没有超出范围,为什么就是想不到该用哪条律法呢?
“……我完了。”冯围考完只感觉到窒息,昔日砍人嘎嘎猛的手微微颤抖,“那三题……我统共只编出了三十来字。”
“三十字!你怎么写出来这些!我只写了十三字!”
“……为什么你能写十三字就停……我的简都不够用,最后只能写小又写小。”旁边传来常方幽幽的吐槽。
常方叹气,从两个目瞪口呆的人旁边游魂似地飘过,留下一句:“月考好难啊。”
冯围听得道心要崩了,当晚直接失眠。
今夜咸阳各处,多了许多被动通宵的伤心人。
彭仓接下来带着手下加班加点,用了五天把卷子改完。按赵昌的建议,分郎中榜、中郎榜、议郎榜……每榜写上前五和倒三,弄一个公告栏,钉上去挂三天。
冯围这两天走路都蹑手蹑脚的,生怕被熟人撞见,问你为什么考了倒数第三。
虽然没有物理上的惩罚,但太丢人了。
我要奋斗,要奋斗。冯围痛定思痛。
公示完毕,第一次月考总算告一段落,彭仓开始写改进方案,交给赵昌。
“啊?为什么给我看?不该直接递给父王吗?”
咱俩关系是好,但你又不是我直属下司,你被安排负责这件事,汇总报告还要我替你去对接吗?
“……大王说,请您润色一番,再作呈递。”彭仓道。他才从秦王那回来。
赵昌听得握拳。
需要我润色?彭仓是成熟的官吏了,怎么可能需要我来修饰公文的遣词造句?
这分明是让我也写一份总结报告!
彭仓筹备考试的时候我在干什么你不知道吗?我在写你罚的小作文啊。
我只是掺和了一下下,根本没有跟进具体流程,这让我怎么写,照着彭仓的报告瞎编吗?
哦,可能确实是这个意思。连原模板都给我送来了。
赵昌接过,回:“我知道了。”
编,编就编,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