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方可正在兴头儿上,说什么也要等汉武帝出来。
东方朔无奈,只能陪他守在门口,以防他做出什么过激举动来。
“出来了出来了!”
这正面一看,自家爹爹更是英武不凡,虽说没有旁边的瘦子个儿高,但那气质绝非凡品,走起路来更是举步流星,令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眼见便要走出自己的视线了。
方可一咬牙,今夜若是不能与他说上几句话,恐怕几天几夜都睡不着觉。
不管了!就是冲!
东方朔一个没拉住,方可便飞也似的往刘彻那边跑了。
像是意识到有人追赶,那瘦子一回头,便擒住了方可。
而方可只是盯着刘彻,说了两个字:“你好。”
刘彻疑惑,看着这小儿不明所以:“你是……”
我是你的好大儿啊!
方可脑经一转,不行,要稳要稳!到手的爹爹不能飞了!
“我观公子面相,不似凡人啊……”不管了,先夸再说!
“哈哈哈哈哈。”刘彻仰头大笑,一旁的瘦子却将方可钳制得更紧了些,大喝一声:“放肆!”
“且,且慢!”东方朔气喘吁吁的赶到:“张汤兄弟,切莫伤了他,他乃鄙人的书童,也是司马太史的门生。”
我什么时候成司马谈的门生了?不过,这倒是个好主意!
方可立马接上:“近日我观星象,彗星闪烁主东宫有异,与公子面相走势相和,恐家中从心之年的长者有恙啊。”
“大胆!”这下是东方朔惊呆了:“你可知面前的是谁,就敢放肆妄言!”
“诶,让他说。”刘彻下令张汤放开了方可。
嘁,你们能有我了解我爹?我说他家窦太后就快没了,你看他是喜是悲。
方可正儿八经的忽悠了一通,就差搬出十二星座大法了,虽然刘彻将信将疑,可心里是开心的。
窦太后若是去了,他便可大刀阔斧的肃清朝堂,将皇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此子虽年幼,却颇有星术才学,做个小小书童想是屈才了。”刘彻想了想:“不若去灵台待诏处领个侍从,你看如何?”
“圣……公子所言极是,下官明日便去办妥。”东方朔拱手应下。
刘彻转身欲走,回头再看了一眼方可。
这小儿丝毫不躲避自己的目光,眼中的倾慕与渴望似要溢出眼眶,有点儿意思……
回去的路上东方朔不发一言,方可上赶着安抚了几句:“东方大夫莫气,我这不是见了圣颜,一是没有控制住么。”
“呵,我看你不是控制不住,而是早有预谋。”东方朔也毫不客气。
“出人头地,高官厚禄谁不想要,圣上跟前,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好吧。”既然已经挑明,方可也懒得掩饰了。
东方朔停下脚步,看着方可。
这小儿的计谋,比起自己公车署上书,待诏金马门的伎俩更要高明不少,懂得利用人心,相时而动又当机立断。
看着方可被月光拉长的影子。
这真是一个七八岁的孩童么……
次日一早,天还未明,方可与司马谈已整理好衣装准备一同前往皇宫,临行前方璃千叮万嘱,谨言慎行。
看着阿母关切又忧虑的目光,方可只在心中默念:阿母,我一定让您回到属于您的位置!
穿过威严的官稷,方可与司马谈来到西安门前,东方朔已经侯在此处,见二人前来便迎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