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幸运的是,11岁那年,他被自己的数学老师余韵选为了寄挂对象。
金韵当时已经年近六旬,没有婚配,没有孩子,她看中了余三晖的刻苦勤劳,以及成绩优异。
余三晖15岁那年,金韵正式收养了他。
余三晖这个名字就是办手续上户口时改的。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金韵对余三晖的要求只有一个——学会感恩。
余韵告诉他:“在我活着的时候,我希望你学会感恩母亲,不要去怨恨过去10年遭遇的一切。等我死后,你人生后面的路,我希望你感恩这个世界,感恩自己拥有的一切,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最起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
余三晖很争气地在18岁那年高考考了全国47名,被304联盟的学校录取,但却在他硕士毕业那年,因仰慕谢惟立,报考了新阳科大的博士,成为了谢老博导生涯的第五名学生。
很多人都觉得他疯了,自毁前程。
“在不锈钢联盟里,懂谢惟立的人认为他是传奇,不懂他的人认为他是疯子。”余三晖是谢惟立的忠实信徒,并且他是个有道德洁癖的人,绝对不允许看到老师的杰作被人拿去做伤天害理的事。
所以他是宁死不屈吗?
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你这样死掉,你的母亲得多伤心。
我得先活下去。许师齐这样想着,呼吸变得平静了许多。
他强迫自己睡着,现在体力和脑力是保命本钱,他整夜睡了醒,醒了睡,直到有阳光从木箱缝隙照进来,他猛地睁眼,看到那棺材板盖子,他哆嗦了一下,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血手印。
盖子突然被打开,两个穿黑色武装服的男人拽了他出来,他被推进了最初醒来的那个昏暗的仓库。
那两个人好像指着他,不知道在命令什么,许师齐听不见,那两个人面面相觑互相说了两句,其中一个人翻了个白眼,两个人走过来,干脆利落地钳制住许师齐,开始扒他衣服。
我去,强人锁男!我这么臭了,不至于吧,两位大兄弟!
那两个人见这聋子莫名其妙挣扎得这么起劲,松开了他。
其中一人粗暴地抓住了他的头发,猛地转了个方向,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卷洗车用的水管。
另一个人,一边走一边擦着身上沾到的血,他取下那卷水管,卸下了高压喷头,扭开自来水阀门。
许师齐这才知道这两人想干什么,松了口气。
然后许师齐被扒光了像屠宰场的猪一样,在水枪的洗礼下,冲掉了身上的血水和粘液。
水很冷,水压很猛,冲得许师齐差点没站稳。
冲完后,他哆嗦着打着冷颤,那人丢了套衣服给他,又破又脏。
他硬着头皮挂空档套上了那条裤子,他许师齐也不是什么“豌豆公主”,但这材质也实在是太粗糙了。
他刚套上衣服,门外就进来一个女人,正是蒲筱萃。
现在靠近了看,他终于确认自己没有认错。只是这次她穿得有点多,头发扎了起来,差点没认出来。
蒲筱萃带来了许师齐的人工耳蜗,它已经被内置了监听器。
“你......真没想到啊竟然在这见到你,蒲小姐。”
蒲筱萃嗤笑一声:“我才不姓蒲。”
“蒲维贤也算是培养了你,资助了你二十多年,你现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蒲筱萃全然没有那天在车上见到的温婉得体,她骂了句脏话:“就他们两父子?呵!他们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