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寺。

当今大理国王段正明恭恭敬敬坐在蒲团上。

他的对面是天龙寺中辈分最高的修行者，枯荣禅师，也是他的堂叔。

作为帝王，向一个出家人，一个自己的堂叔如此恭敬，在中原是不可想象的，但在大理，这很正常。

大理国就是个草台班子，权利并不集中在帝王手上，而是分散在皇族大理段氏、各个世家、摆夷族为首的本地大族，还有天龙寺这样的宗教势力手中。

帝王要是不能得到他们的支持，嗯，很容易在政变中下台的。

不过这一次，段正明的恭敬不止是因为这些原因。

“正明，我打算响应禅宗的提议了。”枯荣禅师道。

“世叔，只能如此了吗？”段正明叹道。再请外力入大理，加上已有的威胁，可就是前有狼后有虎了。

“虽然前有狼后有虎，但比起猛虎，新来的饿狼还好对付一些。”枯荣禅师道。

“……”段正明沉默。

良久，他才再次开口：

“那群道士，有这么可怕吗？”

闻言，枯荣禅师那枯一半荣一半的可怕面容上，绽放出一个更可怕的笑容：

“嘿，不仅逍遥派的那群疯子，现在连外道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再不反击一下，真以为我们大理是任他们揉搓的小姑娘了！”

……

“你是鸠摩智？”封寒看着眼前宝相庄严的和尚，很新奇。

“小僧正是。”鸠摩智双手合十。

“不知道兄拦住小僧所为何事？”鸠摩智很有礼貌。

不礼貌不行。

尤其在刚刚动手了，却被对方打趴下的情况下，不礼貌真的不行。

而且鸠摩智本就很有礼貌。

他可是吐蕃著名的神僧。

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其实封寒也这么认为。

所以他回答的也很有礼貌。

“来看看迦楼罗。”封寒道。

“迦楼罗？”鸠摩智不解。

“你不是吗？”封寒惊讶。

“小僧……”鸠摩智正欲否认。

但突然看到封寒好奇的神色，突然打了个冷颤。

这好奇，很像孩童的好奇。

孩童的好奇是什么？

是把蝴蝶撕成两半，是把蚂蚁窝灌满尿液，是折断树苗，狠耍金箍棒。

“小僧可以是。”鸠摩智瞬间改口。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封寒点头。

“不过我只是在天龙寺偷听到了只言片语，具体的不甚了了。你们有把握吗？”封寒又问。

“小僧，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小僧只是觉得禅宗集天下沙门之力，与道门争一争的想法对小僧很有利。所以小僧就立下了誓言共同进退，并顺势来天龙寺一趟，仅此而已。具体计划的实施，都是禅宗进行的。”鸠摩智简直知无不言。

封寒对他的表现更加赞许。

不枉他费这么大力气。

战胜鸠摩智是不容易的。

说起来，在封寒看来，原著后面学了部分小无相功，能借此催动了少林七十二绝技的鸠摩智并不如现在的鸠摩智。

在天龙寺差点被六脉剑阵打成狗的时候，鸠摩智根本就没用那时他已经学会的无相劫指之类的少林绝学，而是用的火焰刀。

当然，当鸠摩智把少林武学融会贯通，做到“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后，他自身的武学修行也一定会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