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吴通朝着张辰的身上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刚才张辰背朝外躺着,身上还盖着件皂袍,大家都没注意。可是他这一起身,这副扮相却是吓了大家一跳!
只见张辰全身都是泥,泥水都已经干结在了他的衣服上。从膝盖以下都被厚厚的黄泥给糊满了,就像是穿了一双黄泥做成的长靴,脸上头发上也带着不少的污泥,整个人就像个泥猴。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颜色,而且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小的布袋子,显然刚才睡觉的时候他都没撒手。
“小人见过县尊老爷!”张辰打了个哈欠,接着起身向着吴通,恭恭敬敬地施了个礼。
然后转头对着屋里刚才说话的三个弓手说道:“当值时间,大家都在外面疯了似的寻找线索,你们倒是有闲情在这里看着我睡觉?谁让你们来的?是县尉县丞两位老爷,还是,柳主簿?”
张辰这话一说,这三个弓手顿时就是脸色一变。想要强辩却没敢张嘴。
“孟县尉前两日差点打了你们脊仗,明令办案期间不许散漫,如今也不知道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张辰叹了口气,挥了挥手:“既如此,请前面左转自己去吏房候着,我即刻会禀告王县丞,你们仨即日起开革出县衙。”
“柳主簿,你说句话啊!”这三个人一听就慌了神,中间那个年轻的弓手连忙叫了一声。
蠢货!听见这一声喊,柳清心里都快气炸了!
这时候你喊我干什么?这不摆明了你们三个是我指使的吗?
“张辰,既然刘押司把这要案交与你,说明你定有破案之能。可你这副样子也不知道上哪查案去了,案子可有什么进展?”柳清马上反应过来,还是要在案子上面着手才行。
“要说案情的进展嘛,自然是有的……”张辰不卑不亢地看了一眼柳清,却是欲言又止。
“莫要故弄玄虚!”
柳清偷眼看了一眼吴通,怒气冲冲地大声喊道:“县尊老爷当面,还不从实说来?如今眼看着限期还有四日,你若不能破了此案,不仅是你,你舅刘鸿也免不了严惩!”
柳清的声音越说越大,他看到吴通面上已经是绷得一片铁青,嘴角却忍不住地上扬,看来吴知县已经迫不及待地要亲自上场,宣判张辰和刘鸿的“死刑”了。
“谁说我破不了案?”听到这句话,张辰忽然笑了起来。
只见他把那个始终拎着的小袋子拿到了身前,然后解开了带口上的绳子。
“正要禀告县尊老爷,此案的凶手,小人已经找到了,人证物证俱在!而且这案子的‘凶器’,便在小人手里。”
“什么?”张辰的这句话一出口,不但柳清,就连吴通都忍不住失声。
这袋子这么小,连一把匕首都装不下,怎么可能?柳清心里面疑惑不已。
只见张辰伸手打开了袋子,故意敞开了大口忽然扎到了柳清的面前。
刹那间,柳清只瞧见袋子里一团褐色的模糊之物,随后便闻见一股奇特而浓烈的气味扑面而来,紧接着就是一阵没来由的眩晕!
“毒、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