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傀儡原本是他‘母亲’制作出来作为镇灵塔的镇物之用，而作为镇物的他原本也没办法离开镇灵塔。只是造化弄人，他最终得了人身，离开了镇灵塔，也离开了诞生他的战争海。

思绪被外界的动静拉了回来，弥通已经不知道被剑斩多少次了，只知道如今对方已经能够承受那个女子的剑气了。心猿也开始渐渐无法影响到弥通了。

刘清源一直不太理解弥通的想法，他从流落小世界开始就谋划着复仇，不管是暗算他‘父母’的人，还是那小青观的陈青云。他都一一报复回去，他让暗算之人流放战争海，只要没有他的允许那个人就会一直呆在战争海中与里面出现的鬼影战斗，过一段时间就让对方进入镇灵塔中休息避免对方死了。

小青观的陈青云被他算计失去了最在意的名声，也无法在那个小世界中继续作威作福，被逼得进入此方世界。做不了鸡头，做那凤尾，让对方的自尊心天天都遭受打击。大青观的天才不少，想必他们能够给陈青云不少来自天才的冲击。当然对方心中最大的刺应该还是自己，毕竟如今自己是长青殿的少殿主，时不时去大青观溜达一圈就能让对方气血直冲天灵。

要是哪天有人让自己不爽了，他不介意大家同归于尽。他就打开战争海的大门，让那里面的死灵虚影都跑出来，天下苍生什么的重要吗？他刘清源在这个世界可没有任何的同类，到时候带着自己亲近之人躲进战争海中就行。反正他在战争海中有绝对的把握能够活下来......

“你......”刘清源看向李玄臻，他去看过李玄臻所在的世界。那个世界真的很美好，他还在那边看过一个故事。那个故事很美好，侠肝义胆，剑侠柔情。自己友人遭人暗算如果还不能为其报仇，只顾讲什么是非对错，脑子瓦特了吧。

在他看来弥通就是脑子瓦特了，想着不牵连无辜一直没有对那几个仇人下死手。木春生也不许他插手此事，只说等弥通自己走出来，不然他会让那些人知道什么是残忍。

弥通再次撕碎了那些将他族人残杀的人类后，画面没有像之前那样跳转，那个女子身影这次站在念剑峰上向下看着却没有出剑。只是一身白衣早已经被血色染透，隐隐发黑。

“她是每次出现都是换了身衣服吗？还是一直没换过？”刘清源思维跳脱看向李玄臻，他倒也没期望对方给出回答。

“每次都是不一样的，那人好像不是在砍人就是在砍人的路上。以致于每次被投影出来都是穿着渗血的衣物。一部分是自己的，大部分都是敌人的。”李玄臻能够感知到念剑峰中的那位女子的存在，似乎因为剑禁的存在他和念剑峰之间有种特殊的联系。但又因为剑禁的存在，这种联系有些模糊。

刘清源对着山峰投影竖起了大拇指，然后看向了已经收服心猿的弥通，等待着对方给出他想要的回答。

“走，月黑风高夜。”弥通还未完全收服心猿，必须要做完一些事情对方才会甘心。一道白光飞入弥通的眉心，那是刘清源收集的情报。

白光升腾，似乎大日落下。几人一阵头晕目眩，适应后发现已经回到山洞之中。

李玄臻知道两人即将去报仇，准备独自前往长青殿的藏书阁，却发现两人都没有动作。

“你不上去瞧瞧？”刘清源怂恿着李玄臻走到镜湖水上，想看看那问心镜中的李玄臻。不过他已经知道了结果会是什么样的。

李玄臻走到潭水中央的时候，刘清源还是吃了一惊。原本他以为对方会和自己一样，只能照出模糊的倒影。毕竟他们体内都有与问心镜同源之物，相当于有了同样的位格，问心镜是无法映照出身影的。

结果李玄臻身下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就像是问心镜前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一般。

李玄臻只当是自己与纪年做的交易才导致这样的结果，根本没有多想。毕竟他没有过去，对自身的身份认同感几近于无，问心问心，他得有才能问。不过这样看来，纪年的身份更加神秘了，就连问心镜这样的东西都无法绕过纪年的交易窥测他原本的记忆。

刘清源想到某事，挠了挠自己的头，一时之间有些后悔让李玄臻去尝试了。他清楚木春生的谋划，知道问心镜只是开始，他最终的目的是找到那个最开始的木春生。前段时间他收束过去的自己，抵达了自己与木春生相处的一个个时间点，结果都被对方逃掉了。

并且对方走的从容不迫，似乎早就料到如今的木春生会有此想法。好几次都碰上了，回答了如今的木春生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就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