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鸣借力连翻几个跟头后,这才止住颓势,慢慢站起身来。
他的样子虽然略显狼狈,倒是没有受伤。
只是这一下动静颇大,周遭的人都向这个方向望来。
元鸣大力咳了几声,尚未说话,方才支使他搬桌子的那名白衣男子又不知从哪里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都是白衣男子这厮惹的祸!
元鸣无奈,指了指房门,正想解释一番,却见房间里那名粉裙女子整理完毕衣衫,看来是终于穿上了裙子,好整以暇地走了出来。
她轻抬玉臂,理了理鬓边的秀发,狠狠地瞪了元鸣一眼,黑白分明的大大眸子里,犹带着羞怒责怪之色。
元鸣心头又是止不住地突突直跳!
美人儿即使是在生气时,果然也是风情无限啊!
粉裙女子转身向白衣男子斥道:“庄师弟你很忙啊!师姐我连换个衣服的时间都出状况?你这是诚心不欢迎我喽!”
庄姓白衣男子大惊,急忙摆手,解释道:“曼妮师姐说得哪里话?真是折煞师弟了!等会儿还要多劳驾师姐您呢!师弟惶恐都来不及,哪有不欢迎之理?
误会,误会!都怪园子里的下人们不长眼,我这就责罚这名奴才!该死的,如此毛手毛脚不长眼的货色怎么能安排在此处服务?若是再冲撞到其他的贵宾那就更加不妥了!”
说完,他一指元鸣,喝道:“我不管你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也不管你刚才进屋有没有看见什么!现在,你马上自废一目,然后再向戴曼妮师姐道歉!”
想起方才那羞煞人的情形,戴曼妮禁不住粉脸微红,芳心暗自忖道:这小子虽然可恶至极,但真要废其一目似乎又在情理上于心不忍。
她略微沉吟,终是摆了摆手,向庄师弟说道:“我瞧他也是无心之失,自废一目倒不必了!还是按你们正一教的门规处置吧。况且我方才情急之下,出手也没有什么分寸……”
戴曼妮转过头来,向元鸣肃声说道:“你最好还是回去好好运气检查一下,免得体内落下暗伤。”
元鸣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心中忖道:“这个戴曼妮师姐虽然性子和身材都十分火辣,但其心肠倒还真不坏。”
戴曼妮虽然说的轻巧,但白衣男子却依然不依不挠,冲元鸣喝道:“戴师姐大人大量,不与你一般见识,但我这里可不行!死罪虽免,活罪难饶!你自己先到刑堂去领五十大板的惩罚吧!一定要好好长长记性,免得忘了规矩。”
又是规矩!哪里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
元鸣微微一笑,拱手深施一礼,说道:“这位庄兄说的不错,刚才的确是一场误会。在下元鸣,是来此处参加“江山社”社庆观礼的,想不到竟在无意中冲撞了戴师姐,恕罪恕罪。”
“观礼的客人?”
庄师弟和戴曼妮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俱都惊讶无比。
“江山社”乃是江南地域修行界里的顶级社团,社内成员无不是天资纵横,惊才绝艳之辈,最起码也得是各大门派势力的金丹期真传弟子。
“江山社”此次一年一度的社庆活动更是社中重大的事项,就连观礼的客人,请柬送出的名额也十分有限。说到底,不是随随便便一个阿猫阿狗的小虾米都能够来“江山社”做客观礼的。
开什么玩笑?
瞧元鸣的样子,一个尚未结丹的洗髓期毛头小子,这样的人也有资格观礼?
就算是有一些替门中长辈前来出席观礼仪式的年轻子弟,那也至少是金丹弟子才能上得了台面吧?
元鸣的话,顿时让二人惊疑不定起来。
庄师弟接过元鸣手里的请柬,翻来覆去地查看了半天后,这才还给了元鸣,施礼问道:“原来还真是观礼的客人,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哦,好说好说。在下太平道弟子元鸣,这次随门中长老前来炀州公干,恰巧赶上贵社的社庆活动,获邀观礼,真是荣幸之至。”
“太平道?”
庄师弟斜眼看了元鸣半天,两人顺便又闲聊了几句没有什么营养的说辞。
庄师弟忍了又忍,一肚子邪火发作不出来,心里好大没趣,自去旁边忙活别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