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众人的哗然讥讽,孟复也不计较,随便一挥手,台上煞气阴翳,水汽大增,紧接着,空间扭曲,翻滚蒸腾,气团模糊中竟凝结了一只水煞出来。
水煞凝实之后,在虚空站立,一丈高的身躯如同琉璃铸就一般,凝滑瓷实,流光灿然,宛若天神临世。
其铜铃般的双目中,煞气森森,眼神有如实质,直直地盯着樊天来,虎视眈眈。
看其架势,这只水煞绝对有金丹后期的修为。
若再考虑到煞鬼自身的特点,其战力在金丹后期修士中,恐怕也属于顶尖一流的了。
看着台上威风凛凛的水煞,元鸣暗自羡慕不已。虽说他自己也有一只煞鬼,但其修为可比孟复的这只差远了!
在场的众人俱都不是弱者,眼睛雪亮,当然不容沙子。
这人啊,说一千道一万,终归还得靠实力说话。
孟复的水煞一出,全场都偃旗息鼓,顿时没了声息。
樊天来在台上站了半天,脸色先是一阵发白,最后却又红得发紫。
他嗫嚅了几句,勉强抱拳说道:“孟兄身手果然高明,在下认输!”
说完,樊天来竟头也不回地走下台,然后迈开大步,扬长而去。
众人一阵默然。
若是换了一个人和樊天来易地而处,鼓足勇气后勉强向孟复出手,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樊天来不为虚名所累,弃场而去,未尝不是一种上佳的选择。
孔亿己眸中精光四射,低头向元鸣说道:“老狐狸都蹦出来了!这樊天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元鸣正为樊天来未战先输而心中鄙夷,忍不住问道:“这家伙还没打就先认输,怂得很!又有什么厉害的?”
孔亿己摇头说道:“莫要小看,樊天来绝对有一战之力!但他没有制胜的绝对把握,不如弃战。我估计樊天来可能最近有冲击混沌期的计划了,在这个关口上,他不想给自己心理上留下任何阴影,所以隐忍不发。嗯,樊天来绝对是个阴狠的人物,不但对敌人狠,对自己也下得去手!”
孟复皱着眉头,盯着樊天来径自远去的背影,内心也是暗自可惜。
他自然知道樊天来修为高超,足以一战。本来,孟复也想趁机放出四只煞鬼,以雷霆手段尝试在台上一举击溃樊天来,然后再趁机在对方心里刻下永难愈合的印迹。但他想不到樊天来却审时度势,竟忍辱负重,居然弃权而去。
“这位樊兄好生古怪。如此爱惜羽毛之举,委实令孟某大失所望。”
孟复摇头,不甘心地说了两句。
“不战而屈人之兵,孟师兄好大的威风!而且这只煞鬼卖相凶猛,不知孟师兄能够凝出几只类似这样的煞鬼?”
眼看场面有点冷,戴曼妮忍不住站起来问道。
孟复尚未回答,坐在椅子上的崔雅芙俏生生地插嘴道:“孟师兄能够凝出四属性的煞鬼,乃是我教中年青一辈中的第一高手。”
原来如此!
居然能够凝出四属性的煞鬼!
若是孟复所凝出的每一只煞鬼都有台上水煞这般金丹后期修为的话,孟复四鬼齐出,樊天来以一敌五,那还打个鸟?趁早认输果然是上佳选择。
孟复又在台上等了半天,见始终无人来战,忍不住挖苦道:“孟某虽然好战,但手下自有分寸。只是和大家切磋技艺而已,诸位何必如此矜持?”
以一打五,开什么玩笑?
樊天来都不战而退,除非是脑子有病,否则谁愿意蹦上台去找虐?
竹台上一侧,站在戴曼妮身边的庄贲突然转出身来,走到竹台中央。
他白衣飘飘,潇洒地抱拳说道:“孟师兄所言有理。江南豪杰向来古道热肠,皆是有求必应的真男儿!孟师兄想和大家切磋的愿望,当然可以满足。现在嘛,不如我们先来个小游戏,活跃一下气氛。”
说完,庄贲掏出一只杏黄色的锦囊,随手往空中抛去。
锦囊好似有如神助,竟在空中蜿蜒盘旋,翩翩起舞,如同长了翅膀的鸟儿一般。
庄贲来到戴曼妮身边落座,又从身后的桌子上取来一面牛皮小鼓,咚咚地敲了起来。
他一边敲鼓一边开口道:“社庆大礼,重在参与嘛!这只锦囊可是崔雅芙师妹友情赞助,由其亲手缝制而成。佳人一针一线的心血,不能浪费。一会儿有幸拿到锦囊的贵宾可要上得台来,不得托辞。”
庄贲玩的是一个有点类似于击鼓传花的游戏。
锦囊在观众的头上飞来飞去,忽上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