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鸣瞧了半天,终于渐渐看出,原来是台下的观众放出气息,支撑着锦囊在空中飞行,不能让它落地。
锦囊既然是崔雅芙提供,若换做平时,这可未尝不是一个趁势一亲芳泽的机会,众人自然求之不得,必然争先恐后地哄抢不停。
但看了方才台上的阵势,孟复手段高明,台下的人即使抢到了锦囊恐怕也没有好果子吃,到时上台后,修为不及人,免不了被孟复羞辱的下场。
吃不到羊肉,搞不好还要惹一身骚。
一时间,正在空中飞行不停的锦囊倒成了烫手山芋,竟无人敢接。
这庄贲,又是玩得什么鬼花样?
元鸣正不解时,锦囊在空中经过几圈飞旋后,忽然斜斜地来到他的头顶。
随即一股大力袭来,元鸣猝不及防之际,上方的锦囊竟直直落下,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径自地跌落到他的怀里!
“乖乖,这又是什么情况?”
元鸣心中暗自吃惊,低下头,探手收起锦囊。
锦囊的材质似是以异种蚕丝织成,触手只觉柔滑细腻,浑如凝脂一般。同时,鼻端一股幽香袭来,他忍不住心中一荡。
“这锦囊是崔雅芙亲手缝制?看不出来,小妮子的女红还不错嘛!”
元鸣转头冲孔亿己瞅了一眼,却见老孔挤了挤眼眉,低声促狭地道:“小元,锥处囊中,锋锐自见。看见没有,如同抛绣球选夫婿一般,这缘分若是来了,有如肥猪拱门,躲都躲不掉。看来你一亲芳泽的时间到了!”
元鸣嘴里却有点微微发苦。
我擦!锦囊怎么会无端端地落到自己头上?
此事也不知是身边的孔亿己还是台上的庄贲搞的鬼!嗯……恐怕还是后者搞鬼的成分居多。
算了,爱谁谁了!事到临头,好比刀砍乌龟,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怕它作甚?
“来,来,来,元兄请上台来!”
庄贲在台上热情地招呼道。
台下众人一看,终于有色胆包天不怕死的家伙上台了,又有好戏可看,顿时纷纷起哄。
在一阵起哄声中,元鸣施施然上得台来,抱拳说道:“庄兄你这壶里卖的是什么品种的蒙汗药?在下可是如坠雾中,摸不着头脑啊!”
庄贲呵呵一笑,回道:“哪里哪里。方才孟复师兄英明神武,在台上小试身手即震慑全场。如此难得和高手过招的机会,岂容错过?为了增加大家上台来的参与热情,避免诸位敝帚自珍,小弟只好临时想了个“锦囊妙计”。不成想元兄运道足够好,居然一下子就抽中了上上签呀!”
元鸣摇头微笑,恍然道:“原来如此。和孟师兄切磋的机会确实难得,不过在下本领低微,与孟兄的差距何止十万八千里,这该如何切磋比较?”
孟复眉头大皱,瞅了瞅元鸣,又看向庄贲,心中暗道:“竟上来个尚未结丹的小子?莫非是庄贲这厮想要消遣我?”
庄贲向孟复介绍道:“这位元鸣道友乃是太平道的高足。太平道历来家学渊源,道法高深,孟兄可以先和元兄热热身嘛!要知道,在修行界中,指导指导后进弟子可是前辈师兄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啊!”
元鸣的修为明眼人一看便知,尚未结丹的菜鸟而已。
估计孟复一只手就可以将他打个半死。
但修士间的切磋还有另外一种比斗方式,类似于文比,即修为明显高深者,可以把道法境界压制到和对方一个水平,然后再进行切磋。
但即便如此,由于切磋的双方对于技战术的理解、法术的运用也绝对不在一个量级上,所以严格来讲,即使有一方压制了自身修为,这种相互之间的切磋也没什么实际上的参考意义。
“这小子是太平道的高足?正一教可是和太平道之间有点不太对付……莫要被庄贲这厮当了枪使!”
孟复念头转动,沉吟片刻,又斜眼看了元鸣半天,摆了摆手,说道:“既然是太平道的高足,那我本尊也不占你的便宜,你就和我的煞鬼分身过过招吧。”
说完,孟复袍袖一抖,空中煞气翻腾间,又凝出了一只煞鬼。
这是一只明晃晃的金属性煞鬼,通体约有一丈来高,有如铜铸的罗汉。
这只金煞的气息较之前的水煞明显不如,也就属于普通修士虚丹期的水平。
看来孟复是根据元鸣的修为高低进行了调整,凝出了一只和元鸣修为水平差不多的金煞。
放出金煞后,孟复居然返身坐回了椅子中,淡淡地说道:“在下自艺成之后,从未一尝败绩。若是元师弟能够胜过我这只虚丹期修为的金煞,那么在下同样认输,并且会邀请元兄作为我教贵宾前往总舵做客,盘桓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