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亿己却是兴致极高,继续说道:“元兄之提议,绝妙之至。道侣双修,形神交感,这样的话,凭借着双修秘法,我也能短暂进入白瑾的心神,与其一起获得天巫门至高传承,而无需忧虑由她转述秘笈时内容万一缺损的担忧,可谓皆大欢喜啊!”
孔亿己最近一直在为解读天巫门秘笈一事殚精竭虑,如今终于有了完美的解决办法,兴奋之余,他忍不住都想仰天长啸一番。
看见孔亿己在那里美得冒泡,元鸣忍不住提醒道:“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若是人家白瑾不同意的话,怎么办?总不能霸王用上弓吧?”
孔亿己鄙夷地看了元鸣一眼,说道:“我孔某人做事,一旦目标确定,便会坚定不移地推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在向着目标前进的道路上,克除万难,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唯有杀身成仁,死而后已。”
“况且,我有的是高明手段,诸如欲擒故纵、驱虎吞狼、直捣黄龙等等。放心好了,白瑾到时自会乖乖就范,欲罢不能,到时就怕赶她都赶不走。元小子,你就好好地跟着我学个一招半式吧,到时也好用在崔雅芙身上。”
老孔这只竹竿也似的鸟人,你丫就吹吧!
什么驱虎吞狼、直捣黄龙等等,怎么听来全是一些动物手段?
果真禽兽不如!
元鸣忍不住暗自腹诽。
孔亿己怪眼一翻,叹道:“你别不信,且先拭目以待。嗯……只是如此一来,想我堂堂孔某人居然也成了靠女人上位,因人成事的家伙了!”
元鸣大手一挥,安慰道:“你这不叫因人成事,这叫因鸟成事!”
孔亿己想到就做,社庆仪式尚未结束,他就想去找白瑾。
元鸣好不容易劝住,安抚道:“稍安勿躁,来日方长嘛。且先准备一下,探探口风再说。”
等到了社庆结束,元鸣和孔亿己则去打听白瑾在炀州的住处。
“老孔,你有了白瑾就把邵媛菲给忘了?真乃无情之人。不过我看你和邵媛菲也就是假凤虚凰而已,又何必掩人耳目。只不过你若不想做她的护花使者,可要当心她被别人给欺负了。”
“假凤虚凰?你也看出来了?这不各有所需吗。邵媛菲一事,容后跟你细说。况且邵媛菲可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之人,她何须护花?我也不过是求其庇护而已!谁敢欺负她?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白瑾虽然是“点金楼”的荷官,但她却并没有住在“点金楼”里,而是下榻在炀州的一处客栈。
与她同行有四五个人,都是江北一带的散修,其中就有那名剑山庄的霍凌。
只不过元鸣和孔亿己来得不巧,白瑾和霍凌外出了,据说是到希音门的外堂听乐器演奏去了。
希音门作为声乐大宗,在天下各地繁华城市都设有外堂,专司器乐演出之用。作为紧靠希音门总部荆州所在的炀州,历来歌舞升平,希音门的炀州外堂规模犹大,其堂内器乐演奏水平之高,天下闻名。
虽然扑了个空,元鸣和孔亿己却是会心一笑。
看来孔亿己所料不差,白瑾应该是在“江山社”社庆的演出上听到林琅的石哨演奏,她辨认出了石哨的来历,这是去找希音门寻机侧面打探去了。
元鸣和孔亿己商量了一下,事不宜迟,干脆也跟到希音门外堂去看看情况。
两人正要离开客栈时,门外却乱哄哄地吵成了一片,几名修士七手八脚地抬了一个人走了进来。元鸣一看,这不正是霍凌吗?
霍凌头破血流,口吐白沫,一副人事不省的样子。
元鸣顿时吃了一惊,心头不禁好笑:难道名剑山庄的这姓霍的小子,真的像魏杲所说,患有羊癫疯的顽疾,会不时发作?
但众人中有略通医道者稍加诊断,即看出霍凌不过是急躁攻心,脱力晕厥而已。
我勒个去!
金丹修士啊!怎么却像个娘们儿,动不动就晕倒过去?
稍加救治后,霍凌终于醒来,他立即挣扎着坐了起来,然后气急败坏地推开众人,声嘶力竭地喊道:“快去救白师姐,他被恶人打劫了!”
众人闻言,皆都震惊不已。
在炀州的地头上,居然还有人敢公然打劫?况且白瑾的修为也不低啊!
什么时候,金丹修士已然沦落成了随便就被打劫的对象了?
孔亿己分开众人,走上前去沉声问道:“何时发生的事?可有什么线索?”
霍凌哭丧着脸比划道:“就在方才。听完演奏,从希音门的外堂出来,白师姐还曾上前去跟乐师交流了一番。我们往回走时,经过松江河畔的拐角处,突然跳出来一名嘴巴奇阔无比的修士,当头一棒就将我打了个半死。幸亏白师姐挺身相救,令我赶紧先回来请救兵。诸位快去帮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