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睁双眼,看向霍凌手里比划着的巴掌长,小手指粗的一截枯枝,皆都默然不语。
元鸣忍不住接过枯枝,笑着问道:“一截梅花树枝?那人就是用这截枯梅枝一棒将你打了个半死?”
此事未免太过离奇,但霍凌却脸色惨白,连连点头,看来那名修士给他留下了今生永难磨灭的可怕印象。
孔亿己伸手要过了枯树枝,看了两眼,沉吟片刻,说道:“对方应该是来自“一剪梅”的采花修士。”
“一剪梅?”
“不错。“一剪梅”是近年来活跃在江北的一个隐秘的散修组织。其名字就取自“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之意。该组织成员数量应该不多,但各个修为高深,他们很少出手,但从未落网,故而知晓该组织的人并不多。“一剪梅”的作案标志就是现场会留下一截梅枝或一朵梅花。”
霍凌听后大惊,急道:“那就是要劫色了?这可如何是好?”
霍凌被人发现时,已经在外边晕厥了有一段时间。如此算来,现在白瑾还没有消息,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孔亿己二话不说,夺门而出。
开什么玩笑?
现在白瑾俨然已经被内定为他孔某人的正室妻子,还要指望她解读天巫门的无上秘笈呢!绝对不允许丝毫有失。
朋友妻,不可欺。
发生如此事情,元鸣自然责无旁贷,紧紧跟上。
“老孔,看你对“一剪梅”的情况这么熟悉,你不会也是组织成员之一吧?”
孔亿己急火火地赶路,没有搭理。
元鸣笑嘻嘻地续道:“这个嘴巴奇阔无比的修士,我好像见过。”
当霍凌说起敌手的样貌特征后,元鸣当时心中第一时间就浮出了“楼外楼”上长舌伸缩,大朵快颐的死“乌鸦”,“舌灿莲花”戚无牙。
孔亿己听后,脸色愈发沉重,他从怀中掏出那截枯枝略微感应,然后调整方位,鬼魅般地斜斜掠出,猛然加速。
松江穿越大半个炀州城,蜿蜒流淌,沿途遍布垂柳荷花,胜景无双。
在远离松江河畔山脚下的一处灌木林中,水汽弥漫,火光蒸腾。
白瑾神情狼狈,紧身的衣裳也有些许破烂,正在咬牙苦苦地支撑。
白瑾与天巫门失去联系已经快有十年了,期间她虽然走南闯北,到处搜寻门中消息,结果也是一无所获。
天巫门的功法极其特殊,弟子入门容易,只需向巫神献祭,获得巫神认可即可。但入门之后,要想精进,每一个阶段都必须要有相应的功法配合。
若是找不到对应的功法配合,天巫门下弟子的修为不但不能增加,心神反而会出现破绽,进而导致修为下降的局面。
白瑾在社庆典礼上偶然听到林琅的演奏,一下子就感应到那只石哨绝对是天巫门圣物。而且从石哨上所散发出的气息来看,沧桑古朴,神秘莫测,竟比她以前从巫门长老随身携带的门中圣物上所感受到天巫气息还要浓郁正统,这可让她又惊又喜。
从希音门的外堂听罢演奏出来,白瑾虽是有心打听,但几乎没有什么收获。
好在她也深知,此事不能急在一时,有了线索就好。只是在返回客栈的途中,她心神恍惚,患得患失,一时不察,竟然被恶人所乘。
对方一个照面之下,上来便先废掉了霍凌。
白瑾只好且战且退,坚持到了最后,但眼看似乎也不能幸免。
“奴家在“楼外楼”里只是见过道友一面,自问也没有什么得罪阁下的地方。大家都是同道散修,阁下又何故苦苦相逼呢?”
白瑾周身水汽勃发,浓雾弥漫,天巫门的《黑水归元秘要》功法已被她催运到了极致。
只见她身体周围隐隐有一层水汽凝成的护罩,宛如洪荒大蛇,层层将其围绕其中,守得密不透风。
戚无牙则凝立半空,两手挥舞之间,似是在操纵着两条细长的火线,不住地切割着白瑾身子周围的水罩。
场中升腾的火焰蒸发着水汽,朦胧一片。
戚无牙嘎嘎一笑,声如夜枭,狞声道:“白姑娘,道爷我瞧你生得水灵,忍不住动了凡念,真心是想和你亲近亲近。你却敬酒不吃吃罚酒!待会儿可要细细调教,你若是体会过道爷的妙处,岂不是要爽上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