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一晃而过,感觉忙活了一整天,但啥事没干,天边便泛起晚霞。
初六,潮水照样退得很低,只是时间晚了些。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陈潮生突然心血来潮,想着下海蛎田抓点石头蟹解解馋。
这会,鹏叔和强子,眼瞅着时候不早,便准备收工回家,择日继续补船。
值得一提的是,在两人娴熟的技术活下。
只是一个下午,原本残旧破缺的渔船便修复了三分之一,进度神速。
渔船甲板铺好了,船内整体看上去跟新船没两样。
而最棘手,且让人头疼的,主要还是粘在船只底部的藤壶跟海虹。
海虹还容易清理些,它的影响程度却远不如藤壶。
藤壶在海洋生态圈,可以说是臭名昭著,烦人程度跟吃饭拍打苍蝇一样。
他们尽管不是寄生动物,却跟寄生动物没两样。
由于渔船长期停靠在避风港,没有定期清理。
肉眼可见的密密麻麻一大片藤壶,牢牢的附在船只底部,瞅着让人头皮发麻。
临海生活的人都知道,别看藤壶体积小重量轻,可一旦被藤壶吸附在船底。
即会严重拖累渔船的行驶速度,增加耗油量跟吃水深度,渔船根本开不动。
胶制渔船还好,容易清理,但像他这种木质渔船,藤壶极有可能还会腐蚀船身。
到时别说开船出海,拿来售卖都成问题。
意识到这点,胡金鹏向陈潮生建议道:
“明天我得去一趟博港镇,清理船底藤壶这项大工程,就交给强子跟我娃。”
听鹏叔这话,陈潮生眼神发愣的指着自己:
“不是,鹏叔,敢情这修船就没我啥事是吧?”
“真得给我找些事做,不然我真跟个废物似的。”
听阿潮这句话,胡金鹏笑哭笑不得:
“你是大股东,出钱就甭出力了,等补好渔船,出海有你使劲的地方。”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说不准渔船出海,会有你使劲,超常发挥的地方。”
强子捂嘴偷笑,干咳一声跟着插上一嘴说道:
“咳咳,修船这种苦力活,我俩咋能让股东干。”
陈潮生双手抱臂,对他俩那是直接没了脾气。
这年头的渔港村,民风虽然彪悍,但总归是谁有钱,谁就是爷给供奉着。
大抵是这个原因,鹏叔从始至终没让他干活。
一番沉思下来,陈潮生心里倒也不再堵得慌。
末了,胡金鹏跟俩人商量着明天的活。
强子跟他娃,负责清理船底藤壶和海虹等杂物,加之还要用船胶堵漏。
鹏叔自己,则是跑趟博港镇,搬起网机回来安装。
另外,他千叮咛万嘱咐船体重新刷漆,谁都不准擅作主张,得他回来再刷。
修船谈不上大工程,但他这么认真,完全是多年跑船的经验所得。
跑船这么多年,他见过太多上一秒还在航行,不一会功夫就船沉人亡的悲剧。
内海还好,一旦渔船开到深海进行捕捞工作。
在极其复杂的海况,渔船没有隐患的前提下,他尚且还能操作渔船排除万难。
如若渔船有隐患,又遇到突变天气,驾船技术再高明,同样改变不了什么。
所以谨慎又谨慎,是对所有搭伙人生命的尊重。
胡金鹏沉思半响,眼神严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