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云犹豫半晌:“这个,我若这时投军,可以不要金银只要功绩吗?”
黄坎忠:“早说啊,原来兄弟你要投军,这个咱家就能给你办!州兵人事是朝廷任命,府兵可是咱家主公说了算,你老哥面子在府兵好使的很,兄弟是气血几重了?”
庆云精神振奋:“一场大战,侥幸入品!老哥给看看,加上战功,能当个军司马吗?”
黄坎忠脚下打了个趔趄:“哎呦,恭喜恭喜,原来兄弟竟然是入品高手,不过兄弟未免也太瞧得起老哥了,军司马官大的很,咱家说话可不好使……”
庆云连拍马屁:“我看吕先生对老哥赏识有加,老哥又是防御使自家人,我把这战功赏赐都舍了去,只求老哥给指个门路,说个话……”
黄坎忠哈哈直乐:“兄弟瞧得起老哥,咱家就给兄弟指点指点,按说兄弟既然入品了,从军当个军候应该没问题,再打点打点,加上这次大战军官死伤肯定不少,说不定也能当个别部司马……”
“不过吗,不怕说与兄弟听,现在府兵只有午字营、辰字营是实授军职,其余那些都是空壳,你要是强求,最多能混个空壳营里的别部司马,手下没兵没权,还不如在大公子的午字营里当个军候,把战功攒一攒,等够了一起升军司马呢,兄弟你说是不是?”
“实权军候也不小了,平时手下也有五六十号人,战时能扩到两百还多,兄弟不妨先琢磨琢磨……到了,咱家先去复命,两位兄弟在客房等一等,喝喝茶,一会儿咱家就回来。”
此时已至亥正,黄府依旧灯火通明,正中的大厅之中人声嘈杂,不时还有争吵声传出。
庆云嚼着官仆送上来的点心,不停埋怨:
“这黄府真是小气,咱们立了这么大的功劳,连个大餐也不请一个,就送这点破茶点……啧啧,挺好吃,师弟,你也来一个?”
清源喝了口茶闭目养神,耳朵却支棱起来:
“他们哪有功夫,黄乾泽伤的不轻,怪不得不在州衙,却回到家里商议军务,还备了不少亲兵暗中防护,莫非这平州府还有人敢对防御使不利?”
庆云恍然:“忘了你这狗耳朵,放你在这里不就跟当面说一样吗?不是伤了吗?这么快就恢复了?”
清源:“没全恢复,也差不多了,不过这地听之术听其他的还行,偷听人说话还真不擅长……大概是越重复单调的频率越容易解码,南腔北调的言语反而太复杂,解不出来了……所以只能连猜带蒙,听不真切。”
庆云大张着嘴,差点噎着:
“师弟,你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你不是解文吗?怎么还解马?”
清源:“歇着吧,等他们散了不知什么时候了。”
两人美美在客房睡了一觉,再醒过来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之后了,黄坎忠一边连声抱歉,一边将两人引至黄府书房,然后转身告退。
书房不小,里面却只有三人,一坐两立,两旁站立的正是吕先生和卸掉盔甲的黄震庭,书桌后安坐的是一个与黄震庭相貌有七八分相似、身着宽大儒服的中年男性。
此人面相谦和,瞧上去颇为文雅,实在看不出是昔日征战沙场如今掌管一州军事大权的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