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占梅有了强援,说话都有了底气。
通秒是御物宗通字辈十一人之一最小的一位,也是唯一的一位女冠,仙人境上品修为。
“也好,刚好帮我北邙一脉彻底洗清嫌疑。”
通妙不打招呼,自己去他北邙宗调查,分明是怀疑他,而且毫不掩饰。邵不幽心内愤懑,但也无奈,嘴上顺势下坡。
“大足寺的人呢?还没到吗?”
程家前段时间有位子嗣拜入了大足寺法相神僧门下,是以,程元皓对大足寺来人格外关注。
大足寺来人即便是晚辈,但也是玄庭特使,在此间与通妙同等地位,但邵占梅提也不提,应该是大足寺的人并未和通妙一起行动。
邵占梅面上有些尴尬,说到:
“大足寺来的是无色禅师,说是要去白马寺问问那位尊者。”
那位尊者自然指的是白马了。
屋内众人皆脸色古怪。
他们都是洛阳本地人,自然知道那位尊者,甚至年轻时也都去碰过机缘,希望尊者现身点化。
当然,无一例外,他们都没见着。
赵世勋刚忙完父亲葬礼,就被请到了此处,见着一众修行界的高人,心内惶恐。刚才听他们尽聊些修行的事,自己也不懂,更加局促。
此时终于听到自己能听懂的事,便忍不住开口,向自己唯一相熟的静岸和尚问去:
“静岸师傅,我是一介凡人,见识粗浅,问错了问题您别见怪。那白马尊者和白马点化的事情,当真确有其事吗?”
不光他这般疑虑,甚至一些修行日浅的修士,也曾怀疑过。
静岸停下了拨弄念珠的手指,对着众人平静说到:
“自然是有的,静舟师兄幼时就得了三藏尊者的点化。”
世人皆称白马尊者,但对白马寺僧众来说,未免不敬。又因着白马驮来《佛说四十二章经》,全了东土经、律、论三藏,是以白马寺僧众称它为三藏尊者,以示敬重。
见众人都期待的看着自己,静岸继续说了下去:
“那时我与静舟师兄都不过七八岁光景,同辈的师兄弟也都差不多年纪。有一日,教授经文的师叔点名静舟师兄,让他背诵《增一经》。”
见众人都没什么反应,静岸才恍然想起,这几人都不是佛家弟子,不明白其中的难处。于是解释了一句:
“这《增一经》,出自《长阿含经》,有三千一百八十字之多,要一个七八岁的孩童背诵,分明是要给众弟子立威。”
修行之人,神清气明,多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静舟一介凡人,还是个孩童,场中众人都觉得他肯定背诵不出。
“那静舟师傅背出来了吗?”
问话的还是赵家公子。
“我那师兄,先是一气呵成诵出了这三千一百八十字,接着又用巴利文和摩揭陀文各自复诵一遍,喜得我那师叔连赞他是佛陀转世。”
几人听闻静舟一个凡人如此神异,也都惊叹。
“又过了几日,又轮到那位师叔授课。他再次点名静舟师兄,让他再背诵一遍,为其他师兄弟做个表率。”
静岸卖关子似的顿了一顿,接着讲了下去:
“可师兄却说,他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