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穆勒战战兢兢地躲在神坛底下不敢出来。许多随行的主教都在感慨弗拉维复活是神迹降临,这是莫大的好事。
“大人,修行者能过见证神迹,就具备封圣的资格了。弗拉维果然是圣人啊!”
只有哀穆勒不停地诅咒,骂道:“什么复活,分明是诈尸!他生前太多怨气死后才无法安息!我不承认那是神迹,想封圣,没门!”
哀穆勒一边出尔反尔,一边却又心虚不停祷告。
“弗拉维啊弗拉维,咱俩没什么过节,你有怨气别冲我撒!”
转眼一瞥,看到希林冷冰冰地蹲在旁边,双眼死死地盯着自己,哀穆勒吓得尿湿了裤子。
“哎呦妈耶,加兰德大人!你想清楚了,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你一个帝国官员,不能随随便便就把我给杀了啊!”
“我早就不是帝国官员了。”
“那那我还是教宗啊!你不能说杀就杀的!再说弗拉维也不是我杀的啊!”
“我知道。”
希林歪过头笑了笑。
“他、他人呢?在哪里?”
“已经躺在墓室里安息了。”
哀穆勒听了心有余悸,心里面嘀咕着:“这就是诈尸!”但碍于希林与弗拉维之间的友谊,他当然不会当着面说。
“教宗大人,你出来吧。”
希林拽着哀穆勒的胳膊把他揪出来。
“主教大人跟我说,他并不怨恨你,所以我也不会记恨你,说到做到,我绝不会动你一根汗毛。”
“真的……?”哀穆勒扭扭捏捏的,又追问道,“他诈尸了就为说这个?他还说了什么吗?”
“他说他选择了与导师、与你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为此也不会后悔。但是对于曾经与导师发生激烈争执感到懊恼。”
“他还跟你说了这个?嗯,他活该为此悔恨……”
“因为他选择去追求真理,早就放弃了世俗的道路,所以从来都没想过与你争夺教宗的位置。你错怪他了。再说他已经死了,更加不可能成为你的竞争对手,请你放下这个执念吧。”
“是、您见教得是!我绝对不会再记恨他了!他是我的好师弟,我们和解啦!”
哀穆勒一把年纪了,在一个小孩子面前低声下气地保证,他自己才像个小孩子。
“加兰德大人,我的师弟突然诈尸,不是,死而复生,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委托给你。我有个不情之请,请问……”
“什么?”
“弗拉维毕竟已经死了,他的荣光归于天国,没有必要再因为凡尘上的事情与我争执……我的意思是说,我还要继续当我的教宗,能不能把那个、那个钥匙,还给我?”
“对他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啊,但我还需要,我需要为信众打开天国宝库的大门来赎他们的罪,我不能没有钥匙啊!”
“哪怕你们真的觉得我特别不堪,这把钥匙也要留给后人使用。天国的宝库能赎人间古往今来的一切罪,大人,您有什么过不去的也可以使用它,但那玩意没必要私吞……”
“哀穆勒……你到底在说什么?”
“这……”
“我追随弗拉维大人的这些年里,从未听他说过什么‘钥匙’有关的事情,我也从未见过任何所谓的‘钥匙’。这件事我可以再三发誓,真的没有,无论你怎么软磨硬泡,没有的东西就是没有。”
“你!”
“我唯一知道的,他恩师临别前送个他的礼物是一枚价值连城的蓝宝石戒指。我也见过。当时在苏兰的宴会厅上,许多人都见过。后来我们不慎落海,身上所有的物品都掉落进无底深渊,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找那枚戒指。”
“有缘的话,如果我能再找到,就还给你。”
“可是,所谓的钥匙应该不是那枚戒指,那只是一枚普通的戒指。钥匙……应该是无上的至宝才对。”
“我能够提供的信息只有这么多。信不信由你。”
后事交给哀穆勒处理,希林不想过问。。他自行离开了圣天使大教堂。现在,有个人更加令他非常放心不下。
“很狡猾的家伙啊……”
“双刀小白”不是名字,仅仅是指他常用的武器,一个绰号而已。这个人少言寡语,从不和别人交流内心,希林不知道他的任何过往。
这种情况下,无论如何呼唤他的名字,都不可能把他从人群里找出来。
“难怪他们行走江湖都用绰号,预先防备了巫术暗算。”转而又一想,“如果我没办法把他人找出来,能不能换个思路,让他来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