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应该和她摊牌还是怎样?
这个问题我在心里的确是想了很久,终究还是一股勇气从我的内心涌现,让我决心和她摊牌。毕竟我出门的痕迹太过明显,那湿漉漉的鞋子和带水的雨伞都没办法处理,与其让她到时候来问我,我还不如先声夺人。
也不知道她还要根陈月儿继续聊些什么东西,我又一次等待等得睡着了,就在我脑中的瞌睡虫即将发作的时候,她回来了。
一双白若青葱的鲜嫩玉足轻声踏入卧室,将我成功弄醒,有的时候感知力变强了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好事,就比如说睡觉容易被打扰。
“回来了?”
她从我身旁走过,然后爬上床静静地躺好,我轻声问了一句。
但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她似乎还是不屑于和我说话。
“我知道你今天干嘛去了,你们出门之后我就一直跟着你了。”我知道她的个性,所以也并不以为忤,虽然她不回应,但我说的话她肯定是听进去的。
“这么晚了你还敢出门乱逛?你不怕撞鬼么?”
沉默了半天,她才幽幽地说道。
“呵呵,你们出门以后,我就一直偷偷跟着你们走,跟着你们应该是会比较安全的吧,再有,若非是有人想要害人,否则谁会好端端的撞鬼呢?有句老话不是说么,身正不怕影子斜,真要撞鬼的话,那应该是有人给我下咒了吧。”
“下咒?谁告诉你这些的?你还真看得起你自己,你有什么值得别人为你下咒的?说得好像给别人下咒很轻松一样,再有,你真的身正不怕影子斜么?”
她有些鄙夷地扑次一笑。“你若身正,怎么会去那种诈骗的勾当,你若身正,怎么会被陈月儿色诱到这里来?我就是喜欢女人,怎么了?总比你们这种骨子里都坏的流脓的臭男人强!”
“呵呵,就因为这样所以判定一个人坏的流脓?你不要总是这样一副居高临下的想法,我其实并没有歧视你的意思,你的选择是你的自由,再说了,你认识她在前认识我在后,我也可以理解。我并没有责备你的意思……或许你姐姐和其他人都知道,只不过我不知道而已。”
“我和陈月儿的关系,只有阿姊和陈月儿知道,当然,现在又多了一个……我跟陈月儿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一起长大,一起玩耍,一起吃饭睡觉,后来我们离开了寨子,离开了十八寨乡,去了外面广阔的世界。我们当时真的开心极了,以为从此就离开了这个贫穷落后而蒙昧的地方,但事与愿违……”
“因为阿姊在外面有一些朋友,所以她将我送入学校读书,可夸珑却没有任何亲人,也没有人愿意帮她……为了生存,她只有进入工厂,因为长得漂亮,她在工厂里被女人欺负被男人骚扰,实在待不下去,她又只有走出社会干别的工作……那个时候,我们两个人在无情的都市中遭遇了太多。”
“你并不能理解我们两个人那时候建立起来的深厚感情……后来我完成了学业,阿姊就将我召了回来,而陈月儿依旧在外面呆了些年,近两年才回到寨子。”
“君子和而不同,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是你们自己的自由……只是,你们难道不觉得对我而言很不公平么?你们既然如此相爱,完全可以在一起啊?干嘛非得把我给扯进来?难道我就真的坏到了活该被你们困在这里一辈子的地步么?我是孤儿不错,我是赚了些黑钱不错,但你们是否知道原因?你们不知道,哼哼……我也不屑于跟你们说,只是因为你是读过书的人,我才想跟你说一说道理。”
“我……这……这与我无关,是阿姊拿陈月儿的命要挟我,我才答应她与你成亲,而陈月儿,也不过是因为被阿姊要挟,才把你弄进寨子里来的。”
“既然如此,那能不能将我身上种的蛊解掉呢?我知道,你肯定是有办法的,对么?如果实在没有办法,那能不能带我一起离开这个寨子,去外面找一找其他人帮忙解蛊呢?”
我猛然想到她跟陈月儿说过可以暂时屏蔽双生蛊,既然可以暂时屏蔽,想想办法肯定就有长期屏蔽的办法。其实今天晚上她已经是非常给面子,若放在过去,估计我话还没说两句就得被往死里整了。
或许是我那顿饭还算合她口味吧,又或者是因为我对她和陈月儿的理解……我只能这样庆幸地想道,这女人心海底针,反正我至今还是搞不懂她的想法。
我的话说完,一切又都重新陷入了安静的黑暗之中,她没有再回答我的建议,也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仅仅给我留下那一道绰约的背影。她没有回答,但总比动手打人强。
外面的雨停了,再也没有那吵人的声音,只有静谧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