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一大早,杨缓走马从容上任。
“拨着大雾默默地去觅我的去路。”杨缓哼着小曲,往兵备院的衙门去,大道还在修缮,甚至出于修缮的初级阶段,所以,杨缓只能抄小道走过去。
兵备院的少卿刘长君,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见杨缓来,如久旱逢甘霖,愁眉略微开展。“大人。”
杨缓正式新官上任,进衙门的第一件事便是端坐在大座上,拿着个花名册,对这案前的两列官吏,他问道:“这怎么有些人没有来?”
刘长君指着花名册道:“黄、温二人前些日子都死了,这赵宣是染了疾病,不能前来,这是他的告书。”
杨缓接过,略微一看,点了点头,借着是兵备院里的账单,不过杨缓没有看,说到:“这火药库爆炸的损失,只怕一时半会,还算不出来,再核查核查。”前些日子那场爆炸,不知多少文章可以作,比火龙稍仓还火龙烧仓的事儿,杨缓不相信这帮老油子不会办事,给个清楚的账本,新官不理旧账,杨缓也就算了。
杨缓摸着下颌,这火药库爆炸,有没有一种可能,是火龙烧仓的事情?
这事不好说,不过这个年头也没什么保险,如果是人为的,杨缓只能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兵备院里面的人倒腾火药,发现新官要上任,库存实在弄不回来,所以一炸了之。
还有一种更疯狂的想法,那就是这件事,其实是女真间谍做的。
这个想法有点大胆了,但结合郑遂所说的女真间谍案,杨缓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世界宛若一场巨大的谜团。
早会散了之后,几个老胥吏互相看了一眼,说道:“看来这个新长官,是个不管事的,以后日子还是舒服。”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现在还没放火呢,别急,再看看,你们知道他的底细吗?”
“不就是杨家的大公子吗?前些日子和满城秀才喷得嘴巴厉害,不知怎么,得了圣上的眷顾,又当了协理的考官,又遇见了舞弊的事儿,同行的两个主考,全部被罢了官,就他一个人还好好的,按照我看,这个人多半有些邪乎,还是要小心些。”
“看他也才这个年纪,又什么需要小心的,也就是圣上把他放在这里一段时候,说不得什么时候又走了,哎,这人和人之间就是天差地别,我们像他这个年纪的时候,还不知在哪儿耍尿泥呢,可他,以及是四品的官了。”
“哥哥,莫说这些,咱们这日子怎么又差了,无忧无虑,像他们这样,风风雨雨,实在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