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灵秀见崇仪帝为杨缓说话,心中有些耿直气,又听杨缓在这里喊起冤枉,亢声道:“请皇上处置杨缓!”
但凡一个正常的,有权在身的皇帝,都不可能听得这种命令似的话语,
崇仪帝冷声道:“那你说说要怎么处置他?”
谷灵秀下意识想说杀头,但杨缓也不至若此,情绪激动的他道:“还请罢了杨缓的官!”
“哦?”崇仪帝从龙椅上走下来:“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寡廉鲜耻?这谷灵秀聒聒,其信险肤,杨缓的这些话,总有些道理,他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喊打喊杀,真是叫朕不明白。”
在场的文官都是读过四书五经的,虽然如此,但也未必立马想到崇仪帝的这其信险肤的典故,赵舒是知道的,此话出自《尚书》,当时,商王要迁都,满朝大臣没人同意,商王就说那些大臣是以言祸众。
“陛下若是这样说臣,臣也无话可讲,只是微臣不明白,难道满朝的大臣都错了,就不该让范庸回来?”
楚王道:“大胆!这岂是臣子与君王说话的语气!”
崇仪帝看了一眼颇为不平的楚王,此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此时,只见杨缓突然朝谷灵秀走去,一拳头打在了他的脸上。
“杨缓,你这是做什么!”谷灵秀身旁有个官员呵斥道.
杨缓冷哼一声:“他要罢我的官,在这里胡搅蛮缠,让圣上为难,我打的就是他!”
楚王:“胡闹,杨缓,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殴打大臣,岂有此理!”楚王也是杨缓的表哥。虽然二人向来没什么往来。
楚王说了这一句贤话,顿时便有不少大臣觉得楚王好似青天,一开口便是公道。
崇仪帝一挥手:“杨缓殴打大臣,着令罚俸半年。”随后不耐烦道:“散朝。”
朝会不欢而散,各人回各人的衙门。
午后,接着巡视作坊的由头,杨缓来到了城东,来到了运河的码头,
岸边系着一艘船,杨缓被人引了进去。
船舱内靠窗的地方,摆着一张桌子,杨缓把一张堪合拍在了桌上,看着对面的赵厌欢:“江苏的一个县令。”
赵厌欢阅览一番,收下,杨缓的眼睛暼向站在侧面的中年人,“怎么称呼?”
“鄙人姓庄。”
杨缓颔首:“码头上的事情就有赖你们了,那些漕帮的人,不要妄动。”
“明白。”
见杨缓的眼神瞧来,赵厌欢道:“庄叔,我和他有些事情要说。”
脚步声渐远渐轻,杨缓拿出银票:“这算是我的一个私活,我想请你保护一个人。”
“谁?”
“扬州的巡演御史。”
“这事棘手。”赵厌欢道:“和盐商争利,麻烦。”
“价钱好商量。”
赵厌欢道:“我一文钱也不要你的。”
“你要什么?”杨缓盯着赵厌欢的眼睛。
“我要一个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