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画虎?”
“正是。”
杨缓一摊手:“那就免谈。”
赵厌欢轻哼一声:“这只能怪你没有本事。”
杨缓不禁笑了:“原来你在和说话?我一拍手,便有兵丁进来,一搜,一查,你就完了,姑娘,少逞匹夫之勇。”
贾珍此时就关在船板之下。
“你是打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杨缓脸上笑意越甚:“你以为你手里这些人,配让我损兵折将?只要贾珍出来,你们就是个死。”
“无耻!”赵厌欢原先还不明白这杨缓让她把贾珍带走的道理是什么,她原本是打算以为威胁杨缓的,不想竟被这杨缓反威胁了。
“彼此,彼此。”杨缓笑道:“这种事儿你都想不到,往后还怎么做女皇帝?说实在的,我是在鞭策你。”
杨缓起身,赵厌欢坐着,心里却念道:“扬州?巡演御史?对你很重要?”她心里已经有了盘算。
随行的官员清点着货物,靠岸停泊的船上,多半都装着兵备院的东西,现在已经是八月底,九月是码头最后的旺季,待到冬天,运河结冰,再不能看到此时百舸争流,千帆竞航的局面。
码头的餐馆不少,多数走得是量大管饱的路子,也有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去处。饭后,杨缓剔牙散步,风呼呼的吹着,熙熙攘攘,阳光洋洋洒洒,似乎天下都很太平。
赵厌欢的船远了,杨缓才是方才后悔,没有把那一巴掌打回去。
迟早要打回去的,他发了一回誓。
可就在此时,杨缓瞧见河边弯腰俯着一个女人,衣服破旧,伸手喝着河边的水,那贪婪的饮用声,听得杨缓喉咙发痒。
“我的儿啊,我的儿啊。”女人哭喊着孩子,她方才把一个幼女丢进了水里,此时眼中都是女儿的影子,她不停喝水,希望怕女儿吃回肚子里。
她本就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既然生下来就是受苦,不如让她回去。
她越喝越多,喝得头脑发晕,一跌,跌进了水中。
“愣着干嘛?”旁观的杨缓并不知道那些事情,见女人掉进水里,忙吩咐人下水去救。
女人是救了回来,只是醒的时候,嘴里还是念着,“我的儿,我的儿。”似乎有些疯癫。
她的丈夫是这码头上的苦力,对杨缓磕头拜谢,杨缓摆手,反而问起了这女人自杀的缘由。
她丈夫道;“她本来就有些...”说着,指了指脑袋。
那女人立时嚷道:“你还我的女儿!你还我的女儿!”
那男人一巴掌打过去:“臭娘们,你和谁说话呢?”杨缓皱起眉头:“这事怎么回事啊?”
那男人立时赔笑道:“就是家里多了个人丁,养不起,就扔了,她兴许是为这个,发的这些疯。”
“行了行了,我也不想听了,这药呢,给你媳妇吃,活着就好。”
这男人又道谢了一番,把媳妇领走,安慰他媳妇道:“死了干净,咱们生了儿子,以后也就是卖力气,生了女儿,往后还不是卖肉?”
那媳妇不开口,这丈夫对那些药可懂了心思。
杨缓情绪不高,待得日暮回府,便听人道楚王派人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