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柜上摆着两幅相框,一张里四个年幼的孩子对着镜头露出大大的笑容,风宁甚至能瞧见佳佳那缺了两颗门牙的牙洞。
另一张里却是四人的少年模样,除了风佳佳依然挂着微笑,另外三人却都是面无表情,风承面上甚至挂着不屑的神情,显然对拍照留念没什么性质。
风宁不由抚上镜框,那是四人仅有的两张合照,从活泼开朗变得冷漠狠戾,这才多久啊!同组四人,在彼此看不见的角落,为自己的无能落泪、各自舔舐身心的伤口,然后迅速长大!时间太短,短到来不及彼此扣问真心,直至渐行渐远!
手指在镜框上划过,一一触碰那几张在记忆中似乎有些模糊的脸,到了自己脸上却又有些怔愣。照片上自己的脸是淡漠的,眼神也是冰冷的,可见那时候自己活的挺麻木,可后来呢?这样的表情对自己来说也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不过还真是怀念,那时候的自己至少是有一张真诚的脸的,虽然面无表情了一些。哪里像是现在,有喜怒哀乐,却什么也感觉不到。
风宁叹了口气,自己可不是来缅怀过去的岁月的。最近动脑有点多,这过去可是他们几个的工作,这下由自己承包了总是难免多想。回味一番也就够了,终归还是要回到现实。
从床上起身,却有怪异的声响。风宁一愣,掀开床垫,竟然是镂空的床板?见鬼了,房间里的保险箱不比这个安全?
掀开床板,没有任何旁的防护措施,里面却只放着本老旧的牛皮笔记,也不知有多久了,上面积了厚厚的一层灰。风宁掰算着时间,心下便是一沉,是那件事情之前就存放在这儿了吗?
翻开,用的是高地德语,第一页上潦草的写着,我是最初的那个?还是被创造的那个?只是我?还是我们都是?
风宁心如擂鼓,是那人的笔迹!只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如果是很重要的东西就这么存放着没问题?虽然基地很安全,监控也无处不在,可既然藏着那也是想避人耳目的吧,如果是这样未免有些草率了。
93年除夕:意外见到了生身父母,那时候走在路上,他们笑着问我怎么在楼下乱逛,接着便带我回家,就像从没分开过那样,哦,他们叫我的是另一个名字。那时候我在想,难道是双胞胎?哦,另一个也回来了,父母却是吓了一大跳,问了我那不知是兄还是弟的,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之后竟然惊恐的望着我,就要报警!
“你!是你!怪物!”女人嘶吼着!
啊~他们是知道什么的,只是我不打算问他们,左右也不会说实话,就算说了实话又怎样,能知道多少?我举起枪,那个女人又嚷“我们什么也不知道,我们只是收了钱!”
既然什么都不知道,还活着做什么?我杀了他们,还是回组织吧,我是谁?这好像并不那么重要。
风宁阖上笔记,神情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