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担心陈安到了庄子将你给抓起来?”萧玉子眼珠子转悠着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风宁笑了笑,只觉得这孩子还是心思单纯,也不知萧家是怎么教养的,一家子老狐狸竟然养出只小白兔来了,遂摆了摆手:“蠢人才会这般做。”对自己用刑逼出解药?开什么玩笑,什么样的折磨他没受过,会在乎这个?更何况也得陈安能撑得住那苦才行,就冲对方后来和蔼的态度也知那不是个蠢人,这样做是半点好处也没有的,应对方法多了去了,用枪、用强,再不济豁出命去,有什么可担心的。
萧玉子见风宁毫不在意便将脸歪倒一旁冷哼。
“师傅……给。”充当车夫的许纂递过来水囊,风宁接过饮下,嘴角有丝猩红。只觉浑身舒爽筋脉通畅,当下也无暇理会萧玉子的别扭心思,只盘膝运功,一时周身雾气渐起,随着吐纳升腾不已。
本还别扭的萧玉子此时却是大惊,若不是见许纂比着噤声的手势差点要忍不住惊呼出声。自小他身旁便不乏身手出众的叔伯先生,可从未见过这般练功的,不由揉了揉眼,难不成就是这般才有那骇人的身手?
遮盖了周身的雾气随着吐纳渐渐被吸回鼻腔,待全然散去后风宁长舒一口气,还差半月,就算能渡过这漫长的还童之期。
“您好像变了些~”
“你好像变了些~”
许纂与萧玉子同时开口,两人不由面面相觑。
许纂被风宁所救时风宁功力将将恢复一半,还是少年模样,而萧玉子则是全然反了过来,识得风宁时对方已是青年样貌,此时风宁功毕身长,两人都觉出不同,是以才有这一问。
风宁打了个哈哈没有回话,毕竟他现在觉得自己的记忆都有问题,鬼知道这武功他到底练了多少年,连本身的记忆都当不了真的时候,只有这一日日他全然经过的生活才能说上一声是真实的!
此时马车上驾车的天平也是对陈安这般建议,只陈安却是摇头:“他敢同我们去,便必定是有办法的,那生死符不知是何等暗器,确实滋味难受,我自问是挺不过去,这人手段如此阴狠,哪怕咱们布置妥当,他若是直接豁出命去,我也得丢了命,不划算。别多想,事情了了自然会放了我们,不然此时咱们已是两个死人了。”
回想起风宁的身手天平也是不由的哆嗦了两下:“那若是抓了那孩子……”
“呵~更加无用,看着是对师徒,言语也是温和,可那人双目无情,岂会在意个孩子。”陈安双手拢在袖中,心里不是不恼怒的,只无奈对方技高一筹,忍一时罢,左右也不是头一回,留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念及此又想起了太祖父的事情来不由长叹,丢了命,哪怕扬名天下,又有个什么用。
“四郎君~都是小的不好,若当时不提那胎记,咱们也不会因着他惹上这样的麻烦。”
陈安笑道无妨:“说不准还真是当初走丢了的那个,命理来之,避是避不了的,且你当我当时为何会让那孩子跟上?不说我拒了人家会跟上,只怕我们要下杀手也不容易,昨儿个你瞧那煞星当时见玉子执弓便直上前将人制住,压根不把咱俩放在眼中,显见的玉子弓术上乘,他也要忌惮一二。真要动起手来不怕制不住他,只怕他盯着我来,一个不查反而遭殃。现在有了胎记一事,则更应谨慎,大伯父与我有恩,若真寻到了,也算是了我心愿,也算全了陈家情意。”
天平讷讷应是,不再多说。每次只要他家郎君说起这事,就心神不宁,暗暗骂了一句自己嘴快。
“啊!”
陈安听得天平突兀的惊呼不由皱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