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宁笑道:“比水匪可要麻烦,是军士。”
啊?陈安忙凑到船舱门边瞧出去,果然岸上火把映天,清一色的战马士兵。而两人所在的货船也正在靠过去。经过的冯老倒是低声道了声无妨,例行检查。
这所谓的例行检查就好像随机抽查一样,撞到了就是你倒霉,交保护费吧!
打头的小将很年轻,收钱却很是老道,与冯老叽叽咕咕没一会儿,便袖子一甩挥了挥手让人滚蛋。风宁瞅着那袖子轻飘飘的重量估摸着那飞票面额定然不小。
冯老躬身谢过就要退下,那小将抬头一瞅,愣了愣却是喝道:“站住!将那船上的人给。”
风宁也愣,难不成又是自己这张超级无敌‘大众脸’的锅?边上的陈安却是呸了声道倒霉。
“仇家?”
陈安无奈苦笑:“是亲家!”
果见那小将下马过来几下就窜上了船,脸上全是鄙夷:“好哇,和家姐道是外出有生意要谈,这会儿却是反着方向往广陵来!说!是不是有相好的在这儿?时下这么乱也放心不下?”
陈安拢着手冲风宁苦笑:“这是小舅子韦顾韦观衡。”又对着韦观衡道:“你想的都是什么,路遇风兄往钱塘凌氏谈了笔生意,这才往广陵去,到时还要往京师与大伯父、三叔相谈,哪里有时间去消遣!”
韦观衡面色好了不少,风宁却是贼兮兮的接了句:“陈兄去广陵不去花楼瞅瞅?啧啧!那可不成!哪里有这种道理!”
韦观衡瞬间面色转青,陈安忙摆手冲风宁眨眼:“可莫要逗弄观衡了。”这才把话题转回来:“你怎的在这儿?”
“自是奉王爷之命。”韦观衡口中的王爷是时任吴郡太守的郑王李希言,虽前头鄙夷姐夫,此时却又是劝道:“眼下实在乱的很,还是掉头回去吧?进去就不一定出得来了……”
这话说的陈安眉头一皱,就连一旁的冯老也是面有焦色。
“广陵……破了?”
“这倒不是!”韦观衡抽抽鼻子,面上满是恼怒:“那逆贼挥兵而下,王爷发书责问,逆贼自是恼羞成怒袭击王爷,若不是王爷早早屯兵丹阳,此时只怕已是……只若是挡不住……广陵只怕不保!”
陈安还要再问风宁却是捅了捅他的腰:“快走罢,别耽误了货!”
冯老应了声,陈安也是无法,只得匆匆赶了小舅子下船:“我只是个商人!无事!”
韦观衡瞧着离岸的船视线却是转到了风宁身上,‘呸’了一声!商人个屁!那满手位置各异的茧子!商人什么时候也日日持枪挽弓了?真他娘的会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