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说:“据说是犯人刚来时,这里风沙很大,没有水,在那发现了一个泉眼,是间歇性的,水时隐时现,前辈们便在那挖了口大井,为了防止坍塌,从关内拉来了淖木,镶成了八卦形,井深二十丈,井水终年不息。后来在挖牢狱营时,也挖出了几个泉眼,有的镶了淖木,成了井,有的就让它往外淌,成了溪流。”
“这么说,你们都是满族人啦?还保留着满族的风俗习惯,以打猎为生。”云鹏提问道。
“这满族和蒙古族是近亲,这里离蒙古族的白音塔拉只有120里地,我们丁姓的男人每年都去那里打猎,哪一辈都说回几个蒙古媳妇,更多的是入赘蒙古人家。能说回蒙古媳妇的都是好猎手,能入赘蒙古人家的也是上得数的猎手,除了这两类猎手,剩下的只能娶汉族媳妇了。所以说,现在的猎户屯是满汉蒙合一的屯子了。”老人说。
云鹏觉得这些都上不了板报,便提问道:“你们这个屯里出没出过抗日英雄、解放军英雄、志愿军英雄啥的?”
这时,十几个敬老院的老人不知不觉地围拢过来了,一个老人说:“马占山的保镖丁绍义算不算抗日英雄。”
这还真把云鹏问住了,他这个年龄学过的政治课本中没有马占山这个名字。
那个老人滔滔不绝地说:“马占山原来是咱这边沙城子的人,早年当过土匪,后来归顺了张大帅,当上了黑龙江省主席,九一八事变后打响了抗日的第一枪。丁绍义在他当胡子时就是他的保镖,后来当了少帅的警卫营营长,西安事变,就是他带人抓的蒋介石。”
云鹏在政治课上学过西安事变,知道张学良是抗日功臣,便把丁绍义的故事写在了板报上。
写完板报已经中午了,包日勒带着四个蒙古族妇女,端来了奶茶和炒米,在敬老院食堂招待他。敬老院的饭菜是一菜一汤、苞米面和白面两掺蒸的发糕。
包日勒介绍了四个妇女,分别叫乌日格、扎布珠、巴日娜、古格丽。包日勒解释说:“我们名字前面的两个字是家族的名号,为了和这里人的名字相近,我们把名字都简化了,我的勒是用了格日勒的勒,乌日格的格是用了其其格的格,扎布珠的珠是用了朗珠的珠,巴日娜的娜是用了乌日娜的娜,古格丽的丽是用了萨日丽的丽。这奶茶是用我们家里的奶牛挤出来的奶煮的,这炒米是我们这里的糜子炒的。我们是用蒙古族的礼节接待你,等我们当家的回来时,再请你吃野味。这西坡后面是我们教孩子们的狩猎场,你要不要去看看?”
云鹏早就被坡顶木架子上的草寮吸引了,便跟她们上了坡顶,登上草寮一看才发现,下边的葫芦谷是依坡挖的,土都移到了西坡,超出了谷边,向南延长了3里地。两个谷中间的厚度有50米,没有坡度,立崖上边种的是果树。两个谷的东面和北面顶上的灌木丛中,山花烂漫,好一派初秋的美景。
那梁子的西坡外面种了许多树,成了宽有50米,长有1500米的树林子。对着里谷的那片是松树林,那松树都很粗,看来是乾隆年间种的,其他的树也很粗,看来也有200年历史了。
包日勒说:“这片林子四周都用铁丝网封了,里面有野猪、狍子、野兔、野鸡,每年冬天,我们当家的都会在这里摆猎场,教孩子们狩猎。”
云鹏向西望去,发现西边的地势比于家窝堡要高,土梁子只高出20米左右;他又向南望,发现南边是一大片苇塘,从梁子尽头向南绵延了有二里地;他再向东看,于家窝堡的十字街尽收眼底;他最后向北看,一条林带挡住了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