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弃:“父皇对茹妃不好,时有虐待,母亲为什么独与她来往?”
仪妃:“她进宫最晚,却能以姓氏为封号,陛下对她爱之深切,无人可及。而且,就是皇后犯错,宫中也自有掌刑者,独茹妃能享受到陛下亲手责罚。与众不同,便是恩宠。”
承弃:“茹妃既得父皇恩宠,父皇为何要杀她唯一的孩子?”
仪妃:“此子野心勃勃,风头太盛,如今他羽翼渐丰,难以掌控,这才触了陛下的逆鳞。皇位是争不得的,只能陛下赏赐。”
承弃:“这也怪不得他。茹妃出身卑微,没有父兄可倚仗,只能靠承圭自己,若他不是锋芒毕露,才华尽显,皇位又怎能有他的份?就是父皇有意,诸臣也会死谏的。”
仪妃:“适可而止,过犹不及。弃儿,前车之鉴,你当谨记。”
承弃起身行礼:“是,儿臣记下了。”
承弃重新坐回,继续说道:“承圭已成废人,被父皇送去玄门修道,他虽侥幸逃得性命,对我们却没有任何威胁了。如今,我们的最大障碍应该是三皇兄了吧。”
仪妃:“凌妃不足为惧,只有承圭才有资格跟我们争,他不死,我们便无机会。”
“为何?”承弃面有惊疑之色:“凌家功勋卓著,凌乱位高权重,凌厉又手握重兵,二人都正当壮年,相比之下,三位舅舅已经年迈,后继无人,三皇兄虽无承圭之才,却也算得上出类拔萃。”
仪妃:“皇位的继承者,既要守得住江山,又不能被外戚左右,你三位舅舅可助你坐稳皇位,但他们已经年迈,我这些外甥,连个稍微拿得出手的都没有,陛下不必担心将来你受制于人。”
承弃:“儿臣时常埋怨表兄弟皆不争气,不如凌乱、凌厉那两个人,原来是舅舅们故意如此。”
仪妃:“我十几个外甥,怎么可能一个有用之人都培养不出来呢?自然是刻意养废了的。只要陛下足够理智,你便是最合适的储君人选,但茹妃能让陛下失去理智。”
承弃疑惑的问:“既然这样,母亲为什么让隐宗有所保留?机会难得,我们正应该勠力同心,杀了承圭才是,怎能容他东山再起?”
仪妃:“需防圣意有变,反成了替罪羔羊。”
承弃:“正因如此,才应该速战速决,若哪日父皇后悔了,岂不是功亏一篑?人死不能复生,如此才稳妥,便父皇后悔,也来不及了。”
仪妃:“若陛下后悔了,自然不会自责,只会迁怒于他人,那时,我们岂不是牺牲了自己,为他人扫平障碍?”
“儿臣愚钝。”
仪妃冷笑道:“天赐良机,我怎么可能错过?只不过,我们的目的不是让承圭死,而是要你登上皇位,所以,承圭不能死在我们手上,手足相残,天下不耻,何以为君?”
承弃更糊涂了:“那母亲为何还要派隐宗的人去?”
仪妃:“即便他们真得了手,将来若有人追究,不过杀几个人,完全可以推得一干二净。”
承弃亦是聪明绝顶之人,已经猜出个大概:“莫非母亲另有安排?”
仪妃:“这种事,自然要借刀杀人。遗仙第一高手,遗仙第一大派,哼哼,我让他们有来无回,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