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牧点头:“是的,你就不要担心这些了!好好养伤!”
晓摇摇头:“我师姐呢?”
“她没事!你就放心吧!”夏米实接口道。
“夏夏,你来了!太好了!”晓转头,拉着夏米实放在自己手腕上的手。
“都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夏夏!我是长辈,知道吗?”夏米实一脸正经。
“呵呵,夏夏,你还是一点都没变!”晓笑言。
“哎,怎么说都不听啊!”夏米实假装很失败的样子。
“那是谁?”晓指着盖聂身边的少年:“我从没见过他!”
夏米实顺着晓的手望去:“奥,他是和我们一起来到这的,据说曾和盖聂学过剑术!”
“是……是吗?”晓挣扎着坐了起来:“扶我过去,我要看看师姐!”
他二人见阻止不了,就扶着晓来到端木蓉的身旁。盗跖见他们过来,一下跳了起来:“晓儿姑娘,蓉姑娘她不会有事的,是吧?”
“小跖哥,你放心吧!师姐她不会有事的!”晓坐了下来,把了把端木蓉的脉:“夏夏,师姐的毒怕是要用云间雪才能治好啊!”
“我也是这麽想!可这云间雪又岂是好得的!”夏米实微微摇头。
“什麽云间雪,哪里有,我去取来!”盗跖一听可以救端木蓉,忙问。
“这……小跖哥云间雪并非凡品,不是可轻易取得的!”晓想到其过程的艰难,顿觉不忍。
“说吧!这世上还有我盗跖拿不到的东西吗?”盗跖催促。
“此去往西八百里处有一深谷,名唤风泪,期间有一种草通体雪白,且有冰雪之气,多生长在背阳阴寒之处,此草就叫云间雪,是疗伤圣品。此草一旦脱离土壤只可活三个时辰,所以采摘此草时,需将其周围泥土一并取出,放于盒中,不可见光!才能保存其药效。”夏米实娓娓道来。
“好,我这就去!救蓉姑娘需要多少云间雪?”盗跖站了起来。
“不多,三棵足以,但你必须取五棵回来,以备万一!给!”晓递给盗跖一个锦盒,巴掌大小:“自己小心!”
盗跖点头,一瞬间消失了。
晓低头理顺端木蓉的发丝:“师姐,你一定可以醒来的!”
“夏先生,盖先生他又出血了!”刚才待在盖聂身旁的少年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怎么会?”夏米实一脸不信,可还是向那边走去。
晓拉拉星牧的袖子:“哥,我们也过去!”
“你还有伤,好好歇着吧!”星牧忙按住晓的肩。
“我没事!我担心聂大哥!”晓说着就要站起来。
星牧连忙扶住她:“慢点!”
走到盖聂那,盖聂腰间的伤确实还在流血,晓盯着那伤口:“夏夏,这会不会是……”
“应该不是,他没有那个症状!你还有玉瑾吗?”夏米实回头问晓。
晓从怀里,摸出一个盒子:“还好,我带了!”
夏米实接过盒子,打开,取出里面似朱还丹的药丸,喂盖聂服下,有点住几个穴位,盖聂的血总算止住了。
晓转头看着那个少年:“敢问少侠名号!”
“晓儿姑娘不必客气,在下上官潇,曾受盖先生教以剑术!”上官潇微躬身一礼。
“恕我有伤在身,不便行礼!”晓点点头算是问好。
“欧阳邪!”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快给我住手——!”
“——!”因为头顶挨了一击而吃痛地低吟一声,被念道名字的少年揉着痛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谁、谁啊,扰人清梦……”
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眼前是比自己的雕花木桌高不了多少的一位老前辈,正捂着下巴涨红了脸,手里还攥着卷成筒状的书卷。
“哎呀、班大师,”少年丝毫不觉得尴尬,反而眨了眨眼,迅速现出讶异的表情,原本清越的声线,在此刻却让人觉得十分欠扁:“是谁这么大胆,让您老如此动怒,以至于胡子都吹掉了一半?”
“混账小子,刚才扯掉老夫胡子的人不就是你吗!”班大师的眼镜瞪得更圆。这个小祖宗,已经是第几次在他讲到墨家的兼爱非攻尚贤之说时,支起书卷倒头大睡了?难道刚刚不是他自己跑来说要听听墨家学说的精髓所在吗?
道家尊人将欧阳邪送来机关城托付给墨家……虽说是别有内因,可这数十日来,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除却见识过了这位欧阳公子“自来熟”的本事着实不一般——和机关城里众墨家弟子,乃至项家诸位都相处得七分热络。
还有偶逢天朗气清月圆花好,这公子会在回廊交错的花厅支上筝琴,弹些众人皆闻所未闻但却音色绝妙的曲子,再来就是他有别于常人的特殊嗜好,比方说三天两头泡在厨房钻研什么食谱,以及他随身佩得的一件兵器,由檀色的锦缎包裹,也不见他曾取出舞弄过……
这古怪调皮的小子就是道家尊人意向所趋的下任天尊?班大师有些郁闷。
想当日,欧阳邪抱拳颔首,“晚辈欧阳邪,日后多有叨扰,望前辈海涵。”
谦逊地低一低纤狭眉梢。班大师拂须而笑,错看他成俊逸温良的少年。如今俊逸还是俊逸,只是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德行,不是罪大恶极也绝不可称无害温良。
难道他果真是老眼昏花了?
班大师抚了抚余下几缕单薄的白须,属于老人家的不悦明晰地显露在稍稍平复的语调里:“既然欧阳公子觉得乏了,那我们就到这里吧,公子若是实在无聊,大可在机关城里四处逛逛,不必整日屈就我这糟老头子絮絮叨叨的说教。告辞了——”
班大师转身便走。
“哎、大师,您且等!”身后少年急忙快步追了上来。
“公子还有何事?老夫也非闲人,机关城内还有诸多事宜要去处理。”嘴上虽然这么说,班大师却停下了脚步,心中喜忧参半地寻思着,难不成这欧阳公子终于肯反省自己,决定要诚心诚意地向老夫请教学习?
“咳,晚辈是想说,”少年煞是诚恳地在班大师面前摊开手掌,修长纤细的手指间夹着几缕白须。“您的胡子落在晚辈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