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心尽力去做事,能否成功,还得听其自然。
如果对当尽力之事,百倍努力去付出,去坚持,从而求得成功,而对于听天由命的事情,学会了以淡泊的态度对待,那么这样的为人处世的境界,其实已经接近大道了。
说到底,一个越是聪明,越是活得通透的人,就越懂得尽人事,听天命的道理。
反之,那些看似活得明白,实则生活过得困窘的人,其实只是为自己的软弱找借口,为自己的失败找理由罢了。
做人做事,就该努力争取,活得坦然,看淡得失,尽可能地过完从容而尽兴的一生。
邓骘兄弟因虞诩反对自己而感到不服,想利用法令来诬陷虞诩。
当时朝歌县的叛匪宁季等数千人造反,杀死官吏,聚众作乱连年,州郡官府无法镇压,于是任命虞诩为朝歌县长。
他的老友们没有不担忧地对虞诩说:“去朝歌真倒霉!“
虞诩笑着说:“志不求易,事不避难,这是我的本份。不遇盘曲的根,错乱的节,哪能识别利器呢?“
虞诩刚到时,前去拜见河内太守马棱,马棱勉励他说:“你是有学问的人,应当在朝廷谋划国家大事,为什么来朝歌呢?“
虞诩说:受命的那天,不少有地位的官员都来慰问勉励我。
我想,叛贼是不能有所作为的。朝歌在韩、魏交界之处,背靠太行,面临黄河,离敖仓百里,青州、冀州流亡到这里的有几万人。
叛贼不知道开仓募众,抢劫库藏的兵器,守卫城皋,截断天下的右手,这就不足忧了。
现在,叛贼势力正盛,不好较量。兵不厌诈,希望多给兵马,不要使我有为难而已。
虞诩一上任,就设置三科募求壮士,命令自掾史以下各自举荐所知道的人。
以抢劫的为上,伤人偷盗其次,有丧在身而不理家业的为下。
招募共得到一百多人,虞诩设宴招待他们,把他们的罪过都赦免,让他们跑入叛军中,引诱他们劫掠,并设伏兵见机行事,趁机斩杀叛贼数百人。
又派会缝纫的贫民,为叛贼缝纫衣物,用红色的丝线缝在衣襟上作为标记,叛贼出入在街上的,都被官兵捕捉。
叛贼因此都惊骇走散,都说有神灵在帮助官府。虞诩因而升任怀县令。
元初二年,任尚任中郎将,接替班雄驻防三辅地区。
虞诩向任尚建议道:兵法上说,弱的不去进攻强的,走的不去追赶飞的,这是必然的形势。
如今羌人全都是骑兵,每天可以行军数百里,来时像急风骤雨,去时像离弦飞箭,而我军用步兵追赶,是势必追不上的。
所以,尽管集结兵力二十多万,旷日持久,但却没有战功。
我为阁下打算,不如让各郡郡兵复员,命他们每人捐助几千钱,二十人合买一匹马,这样便可用一万骑兵去驱逐数千敌寇,尾追截击,羌人自然走投无路。
这样既方便百姓,也有利于战事,大功便可以建立了!
任尚根据虞诩的建议上书,被朝廷采纳。任尚于是派轻骑兵在丁奚城击败了杜季贡。
同年,羌人入侵武都郡,邓太后听说虞诩有将帅的韬略,于是任命他为武都太守。
数千羌军在陈仓的崤谷拦截虞诩。虞诩得知后,立即下令部队停止前进,宣称:“我已上书请求援兵,等援兵到后,再动身出发。“
羌军听说以后,便分头前往邻县劫掠。
虞诩乘羌军兵力分散的机会,日夜兼程行进了一百余里。
他让官兵每人各作两个灶,以后每日增加一倍。
于是羌军不敢逼近。
有人问虞诩:“以前孙膑使用过减灶计,而您却增加灶的数量;兵法说每日行军不超过三十里,以保持体力,防备不测,而您如今却每天行军将近二百里,这是什么道理?“
虞诩说:敌军兵多,我军兵少,走慢了容易被追上,走快了对方便不能测知我军的底细。
敌军见我军的灶数日益增多,必定以为郡兵已来接应。
我军人数既多,行动又快,敌军必然不敢追赶。
孙膑有意向敌人示弱,我现在有意向敌人示强,这是由于形势不同的缘故。
虞诩到达郡府后,兵员不足三千人,而羌军有一万多人,围攻赤亭达数十日。
虞诩便向部队下令,不许使用强弩,只许暗中使用小弩。
羌人误认为汉军弓弩力量微弱,射不到自己,便集中兵力猛烈进攻。
于是虞诩命令每二十只强弩集中射一个敌人,射无不中。
羌军大为震恐,纷纷退下。虞诩乘胜出城奋战,杀伤众多敌人。
次日,他集合全部军队,命令他们先从东门出城,再从北门入城,然后改换服装,往返多次。
羌人不知城中有多少汉军,于是更加惊恐不安。
虞诩估计羌军将要撤走,就秘密派遣五百余人在河道的浅水处设下埋伏,守住羌军的逃路。
羌军果然大举奔逃,汉军乘机突袭,大败羌军,杀敌擒虏数量极多,羌军从此溃败离散。
之后虞诩查看研究地形,修建了一百八十处营堡,并招回流亡的百姓,赈济贫民,开通水路运输。
虞诩刚到任时,谷价每石一千钱,盐价每石八千钱,仅存户口一万三千户。
等到他在任三年之后,米价每石八十钱,盐价每石四百钱,居民也增加到四万多户。
人人富足,家家丰裕,从此一郡平安。后来因犯法被免官。
永建元年,虞诩接替陈禅担任司隶校尉。
他刚到任的数月内,就奏劾太傅冯石、太尉刘憙、中常侍程璜、陈秉、孟生、李闰等,百官都嫉恨他,称他非常苛刻。
三公(太尉、司徒、司空)又劾奏虞诩在盛夏拘捕无辜,是官府衙役的祸患。
虞诩上书申诉说:“法禁是社会的堤防,刑罚是人的鞭策。现在州推郡,郡推县,彼此推卸,百姓埋怨,以苟且容忍为贤,尽忠为愚。臣所举发的,赃罪有的是,二府害怕臣上奏,就诬害臣。臣将如史鱼一样死去,以尸谏劝啊。“
汉顺帝看了他的奏章后,就将司空陶敦罢免。
当时中常侍张防滥用权势,收受贿赂。
虞诩依法追究,但奏章往往遭到扣压,不得上报。
虞诩愤慨之至,于是捆绑自己去见廷尉,上奏说:从前孝安皇帝任用樊丰,扰乱正统,几乎亡国。
如今张防又玩弄权势,国家又将遭受祸乱,臣不能与张防一起,所以自己捆绑前来,不要让臣走杨震的路。
奏章上达后,张防在顺帝面前流泪为自己申诉,虞诩因罪被罚去左校服役。
张防非要将他害死,在两天之内,就四次传讯他。
狱吏都劝虞诩自杀,虞诩说:“宁愿被处死,让天下人都知道。“
宦官孙程、张贤等知道虞诩因此获罪,就相继上奏请求顺帝接见他们。
孙程说:皇上开始与臣等相处时,常常痛恨奸臣,知道奸臣害国。
如今做了皇帝,自己又这样做起来,怎么与先帝区别呢?
司隶校尉虞诩为您尽忠,被拘系,中常侍张防赃罪确凿,反而陷害忠良。
现今客星守羽林,占卜说宫中有奸臣。
您应该赶快收捕张防送狱,以防天变。
下诏释放虞诩,归还他的印绶。
这时,张防站在顺帝身后,孙程怒斥张防道:奸臣张防,为什么还不下殿!“
张防不得已,跑入东厢。孙程说:陛下赶快收捕张防,不要让他向阿母求情。
顺帝就此事询问诸位尚书,尚书贾朗一向与张防交好,便伪证虞诩有罪。
顺帝有些怀疑,对孙程说:“你们暂时出去,朕还要考虑考虑。“
虞诩的儿子虞凯与太学生一百多人,都举着旗帜,等到中常侍高梵的车架,向他叩头流血,申诉虞诩的冤情。
高梵于是向顺帝说明此事,张防被流放边疆,贾朗等六人有的处死,有的被罢黜,当天就释放了虞诩。
孙程又上书说虞诩有功,言词慷慨,顺帝醒悟,便征拜虞诩为议郎。
数日后,升任尚书仆射。
当时,长吏、二千石让百姓犯罪的要用钱赎买,叫做“义钱“,假说替贫民储蓄,郡县的守令却借此贪污。
虞诩上疏说:“自从永建元年以来,穷苦百姓公开揭发收受百万钱以上的长吏,为此事争议不休,惩罚官吏百姓数千万,但三公、刺史却很少举报。
永平、章和年间,州郡用走卒钱贷给贫民,司空查劾处理,州及郡县皆以罪罢黜。
现在应该遵照从前的典章制度,废除一切权宜的办法。“
顺帝下诏书准了虞诩的报告,严厉批评了州郡。谪罚输赎的制度从此禁止了。
之前,宁阳县的主簿到朝廷,申诉宁阳县令枉法积压六七年不处理。
主簿上书说:“臣是陛下的儿子,陛下是臣的父亲。臣的奏章多次传达,但还是不被理睬,臣难道可以至匈奴单于那里告怨吗?“
顺帝大怒,拿了奏章给尚书看,尚书判他是大逆不道。
虞诩驳辩说:主簿所告发的,是君父所怨恨。多次上奏没有传达,是有关部门的错误。
愚蠢的人,不用滥杀。
顺帝帝采纳了虞诩的话,打了他一顿板子了事。
虞诩因此对各尚书说:“小人有怨,不远千里,断发刻肌,下定决心到朝廷告状,你们不管,难道适合作为臣子的道义吗?你们与那些贪官污吏有什么关系,与怨人有什么仇呢?“
尚书听到的都汗颜无地。
虞诩又上言说:“尚书郎是要职,做官的阶梯,现在有的一郡就有七八人,有的一州都没有人,应该让他们之平均一些,来满足天下的希望。“
虞诩的不少奏章议论,大多都被采纳。
虞诩喜欢揭发坏人,从不回避。
多次因此得罪权戚。
曾经遭到九次斥责,三次被依法惩处,但他刚正的性格,一直到老都不屈服。
永和初年,虞诩升任尚书令,又因公事免官。朝廷想念他的忠诚,再次征召他,正好虞诩去世了。
虞诩临终时,对儿子虞恭说:“我为朝廷办事,正直无私,自己做的所有事情无愧于心。后悔的是做朝歌县长的时侯杀贼数百人,里面哪能没有冤枉的,到现在二十多年了,家里再没有增加一口人,这是因为我获罪于天的缘故啊!“
段彭率领7000多精兵到车师,连胜匈奴,杀敌3800多,俘虏3000,匈奴大败而逃。
段彭救出了关宠,但没几天关宠就病死。
段彭又救下耿恭和残存的吏士26人。
汉章帝因为无力固守车师,便把驻扎在西域的军队撤回来,同时也召班超回国。
班超接到诏书,只好动身。但西域各国怕班超走后匈奴卷土重来,进行报复,都苦留班超,疏勒、于阗挽留班超最为恳切。
于是,班超上书汉章帝,要求留下来。
汉章帝还算有见识,收回成命,让班超他们继续留在西域。
班超压服了疏勒一部分亲匈奴的势力,控制了姑墨。
他上书汉章帝,趁着打胜仗的威力去联络西域。
汉章帝同意他的计划,又派徐干带领一千多人马去帮助他打龟兹。
班超先结交乌孙国,乌孙王愿意帮助汉朝。
汉章帝很高兴,又给班超派去八百精兵。
于是,班超征发疏勒、于阗的人马,又联络月氏、康居,用计策打败莎车和龟兹的五万多人马。
经过这一次大战,班超的威名震动了西域,连北匈奴也不敢再来侵犯边界。
原来附属于北匈奴的58部,大约20万人口,8000精兵,分别在云中、五原、朔方、北地投靠了汉朝。
汉章帝基本上沿袭他父亲汉明帝的制度,轻徭薄赋,与民休息,亦提倡文教,重视儒家。
汉章帝性情温厚,封建史家多称他为慈祥长者,东汉贤君。
但由于他的温厚,却又为后世贻害不少。
马太后在世时,汉章帝对她很好,尽心孝道。
当时,一班大臣上书请求封马太后的兄弟马廖、马纺、马光为侯,汉章帝也认为他们三人身为国舅应该受封。
但是马太后坚决不同意。
最后,汉章帝背着马太后,在公元79年,封了三位舅舅为侯,破坏了汉光武帝外戚不得封侯的规定。
马太后得知,只好喟然长叹。这一年,她也死去了。
汉章帝即位第三年即公元78年,立窦氏(窦融的曾孙女)为皇后。
窦皇后没有生子,汉章帝就立宋贵人所生的儿子刘庆为皇太子。
窦皇后心中怨恨,但因当时马太后仍在世,不敢放肆。
等到马太后死去以后,窦皇后便在汉章帝面前中伤宋贵人,使汉章帝疏远了她们母子。
不久,她又强夺梁贵人所生的儿子刘肇为己有,再施加诱惑使汉章帝下诏废太子刘庆为清河王,立刘肇为皇太子。
之后,窦皇后又把宋贵人和她的妹妹以及梁贵人和她的姐姐这四位汉章帝的贵人先后害死。
对此,汉章帝竟无力挽救,听任她施展淫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