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能死了!”郑丹盈着急起来,使劲儿摇晃,最后,她深吸了一口气……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如果不是看在你是他的份上……
郑丹盈闭上眼睛,俯下身去,将嘴唇一点一点靠近,赶紧自己与对方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几乎为零。
“咳咳——”身下的人仿佛受了某种不得了的刺激一边,猛地咳了起来,翻身“哇”地一口:吐了。
想象一下,因为呛水咳得面色嫣红一片的某人,手抓住胸前凌乱的衣襟,满脸戒备地往后挪身的同时,还不忘质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郑丹盈又惊又喜,目光落在他胸口的玉诀上,灼灼发亮。
“站住!”萧羽兮大概明白了什么。
居然想乘人之危,郑氏果然可怕,无孔不入。
“哦……”郑丹盈有些小小的失望,灵动的双眸里闪烁着委屈,她身上的衣裳早就湿透了,紧紧裹着她笔直的躯干,玲珑惊人。
“你还不走?”萧羽兮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西洲阁主没来,卫敬庭很失望。翘首以待的几个世家子惋叹了几声,很快投入到女郎们精彩绝伦的才艺秀里头,不亦乐乎。
唯有他闷闷不乐,独自从人群里撤了出来,悦耳的丝竹声在他听来格外刺耳。
也罢,像她那么超凡脱俗的女郎,肯定不屑于这些虚名。又或是给什么人或事耽搁了?
卫敬庭闷不吭声往湖边走,脑海里一个婀娜的女郎背影渐渐浮现出来,她漆黑如缎的长发梳成望仙髻样式,揽着飘逸的帛带,背影清丽,款款远去。
“别走——”这二愣子冷不防叫不出声来,把跟着他身影走来的郭薇雨吓了一大跳,“卫郎君。”
“怎么是你?”卫敬庭认出来人,语气里满是失落。
这时,不知打哪儿冒出一艘画舫,从湖上缓缓游过。
船上一男一女,猫着身子,从船舱里探出半截身子,忽然其中一个向后仰倒,另一个跟着消失不见了。
郭薇雨看得真真切切,那穿披着青碧大袖衫的女郎,就是郑丹盈无疑!
“卫郎,你看见了么?”
“不用你说。”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以卫敬庭习武之人的耳目,只会比郭薇雨看得更清楚!那之前好不容易涌起的一丝丝愧疚荡然无存,卫敬庭蹙着眉头:“人各有志。”
似乎对郑丹盈的“堕落”有种说不出的愤懑。
“郑妹妹怎么能与那人私会呢?郁亲王肯定恨不得生啖了她的骨血,如果是真的,那也太不自爱了!”郭薇雨心里狂喜,嘴上却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卫敬庭哼了一声,以表不屑。
郭薇雨顿了顿,柔声邀请他过去看自己的才艺表演,是京都近来非常流行的胡姬舞。她在家排练了很久,将胡舞的热切与中原舞蹈的优雅进行了糅合,摒弃了里头的低俗谄媚部分,只保留其自信与妙曼。
“不就是卖酒邀宠的胡姬舞,京都大街上随处可见,你那点皮毛功夫,怕是不够我哥看的。”卫敬姿看她又来缠着自己哥哥,赶忙跑过来解围。
三言两语就把人给气跑了。
然后将话题转移到郑丹盈身上,希望哥哥去给人家道个歉。卫敬庭闻言立马不悦,黑沉着脸:“郑家和我们不是一道上的人,若是让阿爹阿娘知道你与他家女郎往来密切,别怪做大哥的没提醒过你,阿爹是当朝太尉,最看不惯他们那群舞文弄墨的!咱们卫家一步一步走来,从来只效忠君王,不涉权谋!”
“哥哥……”卫敬姿自懂事起就很少挨训,有些吓住了。
她只是单纯得觉得郑妹妹人美心善有趣还不摆架子,就像个妹子一般,忍不住亲近她,当然也不排除爱屋及乌的缘故……哥哥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总之,你以后离她远点,省得学坏了。他们郑家没一个像话的!”卫敬庭语气松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