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就不爱我。”小凤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昂然道:“既然我们这么不合适,那这婚不成也罢。”
“我要和你退婚,张檀。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张檀想到自己连请柬都发出去,如果小凤这时悔婚,损失的不仅是钱财,更会让自己沦为亲友间的笑柄。
小凤这时已经对他不抱任何希望,只冷冷地摇了下头,觉得自己之前真是鬼迷心窍了。
谁知这张檀在大庭广众下被甩了,心理极度不平衡,居然冲着欲转身离去的小凤大喊:“你跟我睡都睡过了!”
“哗——”将要散去的人群一下又聚拢来,个个神采奕奕,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本朝民风开放,上流社会之间婚前同房的事不在少数,只要婚后不乱来就无所谓。
上行下效,普通百姓之家,男女婚嫁也是这般,花前月下耳鬓厮磨。
多大点事。
可这当街喊出来,其用意就让人鄙夷了。
“那又如何?”小凤转过头彪悍地望着他,哂笑了一下:“莫非你觉得自己跟我睡了,掉价了,想找我要赔偿不行?”
众人哄堂大笑。
小凤叹了口气,神色忽然变得怜悯起来:“张檀,你说这些有意思吗?只会显得你很不爷们儿。告诉你,这婚我退定了,没得商量。以前我想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是现在,我忽然觉得是自己想多了……看人家阮宁公主多潇洒不是?”
张檀回过味来后激动道:“你、你你说你怎么好的不学净学坏的!”
大街上忽然安静下来,大家都以异样地眼光望着他。
这时,阮宁公主掀开帘子,走了出来,华美的裙琚在风中怒放如花。她乘坐的牛车上并没有刻皇家徽记,但众人只需要看她的衣着气质以及那象征贵族的牛车,就知道来者非凡。
“你刚才骂孤什么?”
“孤”这个字在张檀脑海里绕了一圈,像一道闪电横空劈下……张檀一脸惨白地跪倒在地:“小、小人不敢。”
“谅你也不敢。”阮宁公主柳眉倒竖,朝旁边的街道走去,声音不大但充满震慑地道:“将此人舌头割下来喂狗。”
婢子轻应了一声,示意左右动手。
“饶命啊草民有眼不识泰山——”恐惧的哀嚎声戛然而止。
张檀被两个孔武有力的侍卫拖走。
围观的百姓一动也不敢动,都被这位暴脾气的公主吓傻了,大气儿也不敢出。
阮宁公主走到女德馆前,扯了扯嘴角,命人:“摘下来——”
守门的婆子见大事不好,忙转身要进去禀告,却被阮宁公主一声令下:“叉一边去。”
一路打砸,如蝗虫过境。
周宝婴在里面听见动静,带了人跑出来,而阮宁公主的人马已经杀到大厅,不过片刻功夫,就砸了个稀巴烂。
墙上的烈女字画也扯了撕了,书架上的书全部拆下来扔得一地都是,什么珠帘桌椅,连带班氏的画像祭坛一定砸得粉碎。
接着又往各个房间去搜,去砸。
里面的女学员哪里见过这场面,有的吓得直接尿裤子了,不住问:“不是说这里是帝师大人的学堂吗?你们怎么能说砸就砸?”
“什么帝师不帝师,今上何时有过帝师!都让开些,刀剑无言,伤到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