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他妈的狗屁县令,一个小地方的土鳖虫,横得好像天老爷一样。老子在丰京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几个敢这么对咱们的。妈的真是地方越小官越横,等他到了丰京,保准他屁都不敢放一个。”
黄升揉揉眉心,心头也是火大得很。
这下线索一断,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估计丰京那边,凌国公已经知道昨天早上,自己拿着一匹紫绫换了一车炭的事了吧?
这一点黄升根本不怀疑,昨天他当众、再三肯定过那紫绫的价值,估计不少人都记着呢,那青衣先生要搞自己,随便找两个人证明一下简直不要太容易。
一想到这里,黄升就恨不得时间能倒流回去,然后狠狠扇自己两巴掌。
抢炭就是抢炭呗,怎么非得哔哔两句,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正当黄升感到焦头烂额的时候,一个心腹突然扯了扯他的衣服,指了指县衙。
县衙大门忽的露出一个小缝,从里面钻出一个贼眉鼠眼的人来,身上穿着衙役制服。
那人四下张望一圈,发现黄升几人站在远处没走之后,大喜过望,径直朝他们走来。
“阁下这是?”
黄升率先开口,他确信刚才在县衙里见过这个差役,也敢肯定对方记得他们,但实在想不出对方凑过来是有什企图。
那猥琐差役留着八字小胡,升高不过刚刚达到黄升下颌,但说起话来可不含糊,
“十两银子,我带你们去见那一家子。”
黄升五人听到这话,纷纷对视一眼,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色。
这家伙什么来头?怎么敢这么说话?
黄升微微皱眉,问道:
“你见过他们?你家县太爷可说了不知道,你知道?”
他现在怀疑这人是县令派出来的,至于对方为什么要干这脱裤子放屁的事,他就不得而知了。
那小八字胡嗤笑一声,得意洋洋地说道:
“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吧?县太爷可是老子的亲姐夫,这县衙我不是想来就来?那一家子昨天傍晚来的,还带了一封信给我姐夫。不知道他信里写了什么,反正我姐夫看完就给他抓牢里了。”
说完,他伸出食指和大拇指搓了搓,补充道:
“你们别嫌贵啊,那去大牢不花钱啊?也就是我,要不你们还得多花一笔钱孝敬牢头!”
“成交!”
黄升眯起眼睛,从袖里摸出三两银子,又跟手下们借了七两,凑齐十两一起交给他。
拿到钱,这贼眉鼠眼的家伙自然喜笑颜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带头走在前面,直奔新乌大牢而去。
县衙里,庄慎把朱俭德从门缝边拉回来,戏谑地说:
“朱县令可看清楚了?你这妹夫不错吧?”
朱俭德抽了抽嘴角,苦笑道:
“这、这事本官自然清楚,我这妹夫确实是贪财了一些,但只是带人去趟大牢,也不犯什么大罪呀。况且,这跟我女儿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这就能治好她?”
庄慎双手环抱,轻哼一声说道:
“朱县令非要揣着明白装糊涂,那庄某自然无话可说。”
见朱俭德想开口辩解,庄慎连忙伸手打断,
“打住,咱们还是先去府上瞧瞧令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