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
“有治愈案例吗?”海信瑟斯急切地问。
她觉得自己好笑,净做些注定徒劳无益的蠢事。
“这正是我马上要说的,我们一直在寻找,有为数不少的幸运案例,痊愈后不会再犯。”
奥尔德弗严肃地说。他从心底不认为灵视者的缺陷可以治疗,从坊间到学术权威对灵视者的态度从歧视到友好不一而足,因为他们固有地认为灵视者的灵魂是残疾的。
“这是一项伟大的工程,不管是多少次觉醒,多么奇怪的觉醒,它皆需要经年累月的研究,以及破除某些人的遗毒思绪。”
“对于灵视者,我们花了太多时间来研究,尽管收效甚微,但请原谅我做一个极其大胆的猜想——他们的心灵已经和灵界相通,他们的存在是奇迹,所遭受的疾病同样难以理解,我迄今为止没有任何关于灵视者完全治愈的案例。”
“至于二次觉醒,我所读过著作或者学习的书籍上没有描绘过你说的病症,和普通的灵魂疾病一样,一旦平息理论就不会复发,不过后遗症肯定是有的。说真的,如果你的朋友有兴趣去寻求灵魂学的帮忙的话,不如赶紧找到导致觉醒的原因,因为不及时处理会很危险。”
她猛吸了鼻涕,然后被自己蠢得眼泪簌簌而下。
继而变成了无声的啜泣。
“夫人?”
天旋地转,雾蒙蒙的虚无逼迫过来,幻象扼住了喉咙,她恍惚地垂下头,觉得自己快窒息了。
她猛然抬头,掌心凝聚成一柄简陋的魔法匕首,电光火石间擦在了铸魂师的脖子上。
情绪暴躁的精灵恶狠狠地威胁:“不准说出去!这只是一场特别的无记录的咨询会谈,如果你想要舌头,那就要好好保护它,如果你想要耳朵,那就要假装听不到。”
“任何泄露病人隐私信息的行为都是不被允许的!”
“特别是……一位灵视者的朋友也是灵视者的时候!”
声音并不大,但威胁是显而易见的,也并不是色厉内荏,她真的做得出来。
奥尔德弗惶恐地点头。
她侧身让出道路,示意铸魂师可以滚了。
奥尔德弗心惊胆战地挪动自己的双腿,他跑出去吸了口气,目光看向广场上已经干瘪的补给袋,他苦涩地笑了笑,努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冷酷地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尽头。他能感受到那两条可怕的寒冷射线对准了自己的脊背。
一个人的时候,她的眼睛转眼就被无助侵蚀得一干二净,她骂了句自己的自卑与怯弱,瘫坐了在地上。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为挽救自己的理智做出什么样的努力。
“灵视者,你没有时间了,找到竞技场底下的魂魄之柱,找到俄撒斯。”
远远的铃声响起,特殊音调的女声传入耳畔,比周遭的低语要可爱的多。惊悚之际,她赫然望向周围,发现这个声音来自心底的黑色疤痕。她还没有时间去理会声音的来者。
海信瑟斯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的希望仍在。
这股古井无波的女声勉强能激起自己的意志力,无论是否心怀好意。找到俄撒斯,也许就有机会撑下去。
只要还有机会,她就不会接受引颈受戮的命运,坠入仍凭那些灾难性的回忆处置的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