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各位夫人忍不住鄙夷,这苏姨娘果然是姨娘出身,就算扶正了也上不得台面,一开始招呼她们过来厢房的是她,发现出丑的是自己闺女后,连句客套话都不讲,沉着脸自个儿离开的也是她,这当她们这些贵夫人是什么?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任由她忽悠利用的狗腿子吗?
顾浅歌望着众夫人的反应,眼眸微转,这苏姨娘还没扶正就得罪那么多贵人,看她以后怎么在这贵妇圈里立足。
不过顾倾颜是尚书府的人,一损皆损,如果她的声誉毁了,别人也会认为她顾浅歌是个轻浮放荡之人,于是她走上台阶,朝着众夫人盈盈一拜,柔声道:“各位夫人,颜儿妹妹从小养在苏姨娘膝下,品性也算是纯良,想必是做不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如今出事,作为姐姐,我也难辞其咎,是我没有看管好妹妹,才连累了她。还请各位夫人看在颜儿妹妹年纪小,心思单纯的份上,不要将此事传开,免得伤了她的声誉和自尊。”
众位夫人见顾浅歌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庶女姨娘怀疑,还不计前嫌地为妹妹说话,替她着想,一时对顾浅歌的端庄温婉印象颇好。
此时,见心念念的顾倾颜和苏姨娘一脸受伤地离开,杜明熙心脏痛得像被刀子扎了一下,意味深长地扫了顾浅歌一眼,悄悄地和旁边的侍卫吩咐几句,便负着手从院子的侧门走了。
等杜明熙一走,顾浅歌也向众夫人告辞,她不敢逗留太久,怕那苏姨娘和顾倾颜提前回府,背着她向老夫人胡乱编排捏造事实。
“大小姐也快回去吧,这苏姨娘狡诈,处事又灵活狡猾,就算这丑事不关你事,也难保她不会在顾老夫人面前,颠倒黑白是非。”唐夫人上前握住顾浅歌的手,一边抚慰,一边不忘抹黑苏姨娘。
她和顾浅歌的母亲曾经是闺中密友,向来看不惯苏姨娘那不安分的心思,以前她总担心顾浅歌在尚书府里会被欺负,如今在相国寺见到她,和苏姨娘斗起来不落下风,就知道她变了,不再只会舞刀弄枪,像个假小子似的,变得聪颖机智,稳重识礼,她也算是欣慰了。
辞别了众人,顾浅歌领着君莫,夜夕出了相国寺,苏姨娘还没有走,庆嬷嬷在马车边候着,一看到顾浅歌,脸上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但她掩饰得好,只一瞬间便恢复了平静,等顾浅歌过来,连忙扶着她上了马车。
不一会儿,尚书府一行的马车便消失在官道上。
“姐姐看到我变成这副模样,很心凉吧?”顾倾颜斜眼,看见顾浅歌衣衫整洁地靠在垫子上,慵懒地望着窗外,顿时气不过来。
“妹妹何意?”顾浅歌讥讽地微微勾唇。
“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让我像个银妇那般骑在木驴上,在众人面前出丑!”顾倾颜歇斯底里地吼道。
“妹妹不要那么大声,你那丑事还没被别人扬出去之前,别自个儿先暴露了。”顾浅歌白了她一眼,“好心”提醒道,这顾倾颜真是白痴,明知道外面驾车的是男子,还吵吵嚷嚷,就不怕那车夫在外头喝多几杯,将她的事当笑料传出去?
“难道姐姐敢做不敢认?”顾倾颜还没意识到这一吼会让她的丑事外泄,以为顾浅歌心虚,更加放肆地闹起来,“那木驴该不会是姐姐的生母,盈雪郡主自个儿用的吧?那贱人生下姐姐不过三年便去了,如今想来不会是纵欲过度吧?”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顾倾颜的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