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青对常生说:“你这次去说给你姥姥,咱们队今年1个工分能上1块多,明年的工分比今年还要值钱,你回村劳动错不了,不愁娶个好媳妇。”
“我找媳妇还不的呢,”常生有点害羞地说。
“不要说不的了,你再过五六年你就十八九了。我十三那年学的戏,这会儿回想起来,五六年的工夫一眨眼就过去了,”李青青说。
“姐,你的戏唱得真好,”常生称赞道。
“你看过我唱戏,”李青青说。
“你们剧团在临水关帝庙大戏台唱过吧?”
“唱过,你那个时候就知道我的名字了?”
“不知道,我去年才知道的。”
“你看甚戏了来?”
“《打金枝》《明公断》《金水桥》,你演的谁了?”
“我演国母、秦香莲、银屏公主。”
“你是唱青衣的吧。”
“就是,你还懂这呢,是不是挺爱看戏呢?”
“可爱看呢,”常生说罢,问李青青,“姐为甚不唱戏了?”
“以后有工夫再跟你说吧。我要不是离开剧团,哪能找了你刘明叔?”李青青说。
“我刘明叔找你是不是可多花了钱了?”常生问。
“我是为给我爹打赌债找的他,他不多花哪能找上我?”李青青说。
“他多花钱也愿意,是不是?”
“就是”李青青说,“我离开剧团那会儿,我爹耍钱可没少借下债,要账的踢断门限。我妈就要把我找出去打赌债。当时好几个说媒的呢,数张文给我说的你刘明叔好,我就答应了。”
“你是不是不愿意?”
“是不甚满意,不能说不愿意,不愿意呀不找了。不满意是因为你刘明叔再好也是二婚,岁数又大。”
“人们说你找个挣钱的国家干部也是合适的,找了我刘明叔好是好,咋也不配你。”
“找对象是说命了,不由人,找了谁谁好,我觉着找了你刘明书也挺好。”
“就是。姐,你说我叫你姐,叫我刘明叔叫叔,多别扭,要不叫我刘明叔姐夫吧。”
李青青“哈哈哈”笑了,笑罢说道:“愣货,你叫我是就咱们两个在一起才能叫,哪能叫你刘明叔叫姐夫?”
“你跟我刘明叔说一说,就我们俩的时候叫他姐夫,对上别人叫他刘明叔,”常生天真地说。
“不能。我看吧,你还是叫我刘明婶吧,我怕你咱们俩在一起你叫惯了姐,在别人面前有时候也叫出来了。”
“叫出来吧怕甚了,我就想叫你姐了,你愿意,别人能咋?”
“我也可想叫你在众人面前叫姐了,可你叫我姐,名不正言不顺,叫人听见了能不笑话?”
“我不怕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