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吴华女早早起来扎衣裳,米老师在她那厢熬稀粥。
常生起来后来到院子里,呼吸着新鲜空气来到东墙下。这是他姥爷教他练武功的地方,从7岁后半年开始练,一直练到送他回村前一天。
看着这熟悉的地方,常生伸拳踢腿,做起了热身动作。
米老师把稀粥熬熟舀出,到东间说给吴华女熬熟稀粥了,就开门出来看常生练武。
常生见米老师出来了,赶紧停下来。
米老师笑着走到常生身边说:“你咋不练了?”
“我是瞎练,没看头。”
“挺好看的,你练吧,我想看,”米老师就像个小孩子似的,很感兴趣。
“练得不好,老师多多指教。”
“我一点儿也不懂,哪会指教,你快练吧,我可想看呢。”
常生于是练了一套给米老师看。
“你练的是甚拳?”
“八极拳,八极拳是短打拳,动作快、发力猛,爆发力大。有个说法叫‘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
“你真厉害,怪不得身体强壮,”米老师称赞后问,“跟谁学的?”
“跟我姥爷学的,我姥爷说他学的时候就学得不精,”常生说罢又来个“贴山靠”。
“你这两下可以的,”米老师说罢问常生,“你练武功我咋就一点儿也不知道?”
“我姥爷不叫我跟人说,老师觉着好,我教你几招。”
“傻瓜,不看我是个甚样子?可长时间了,我连广播体操也不做了。”
“广播体操还不能做?”
“那你和我一起做行不行?”
“行,”常生说罢,就口喊着“一二三四”,和米老师一起做起了第四套广播体操。
做到第六节的时候,吴华女开开门吆喝:“你们两个快吃饭吧,稀粥也凉了。”
“知道了,”常生答应后,停下来,对米老师说,“跳跃运动就不要做了。”
“嗯,做我也不敢跳,”米老师说着就往回走,一进屋就对吴华女说,“常生还会武功呢,我一点儿也不知道,能文能武,不简单。”
“不说吧,他姥爷教他瞎弹打,哪是正经武功?”吴华女把两碗粥放到炕上,接着,“他姥爷是甚也爱,爱练武,爱看戏,爱下棋,爱拉呼呼,爱哨枚,还爱给人说书,甚也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呼嘟。”
米老师称赞白翼人:“爱好挺广泛。”
吴华女说:“王贤士说他是‘甚也精通,样样稀松’,”
米老师说:“人家是多才多艺,文武双全。”
“甚的个多才多艺,文武双全,他纯粹是个爱管闲事瞎忙乱,”吴华女说着就坐在了缝纫机前。
米老师坐在炕沿边舀起一碗稀粥,递给上了炕的常生。
常生接过碗,笑嘻嘻地对米老师说:“我跟我姥爷没少学艺,拉呼呼、哨枚,下棋,甚也能。”
“你也是多才多艺,文武双全,”米老师称赞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