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老师跟你说的?”
“嗯,米老师的侄儿子跟我同岁,也是7岁念的书,今年小学毕业,也不能上中学了。”
“不上就不上,舅舅那年没考上高中,当时心里挺麻烦,这会儿看吧也弄对了,上了高中也不能考大学了,还不如早点儿下乡锻炼上几年回来好找工作,”白鹰说到这儿,补充说,“村里的年轻人,我见人家生活得也挺好,可红火呢。”
甥舅两个说着话,从和平路向南走了不远一段儿就返回来了。回到院子里后,常生手指着他跟姥爷练武功的地方说:“我姥爷不在我早晨也练武呢。”
白鹰羡慕常生练武:“舅舅小时候不爱练武,这会儿后悔了,有你这么两下多好。”
“其实这会儿练也能呢。”
“现在练迟了,舅舅一有空就想摆弄制钱,没工夫练了。”
“舅舅是不是觉着摆弄制钱可好呢?”
白鹰得意地说:“觉着不好呀舅舅不摆弄了。”
“舅舅收下的制钱,我能不能看一看?”
“咋就不能,吃了饭就给你看。”
吃罢饭,吴华女和米老师把饭滩子收拾下去以后,白鹰把装制钱的布袋子提到炕上,把新收下的那500个制钱都掏出来,拿起其中一个对常生说:“你看这个,中间是方孔,正面是‘光緒通寶’四个字,背面是八卦图案。”
常生也拿起一个问白鹰:“舅舅你看这个,前面是‘乾隆通寶’,背面是蒙文。”
白鹰纠正说:“那不是蒙文,是满文。”
“这是满文?跟蒙文差不多呀,都是绕弯弯字,跟方块儿汉字不一样。”
“就是,我也是听西地的一个老先生说的,原先我也以为是蒙文。”
甥舅两个看了一会儿制钱,就收拾起来睡了觉。
第二天吃过早饭,白鹰对常生说:“咱们前晌去你姨姨们家吧。”
常生自然同意,他好长时间没见两个姨姨了。
“先去你二姨姨家,还是先去你三姨姨家?”白鹰问常生。
“先去谁家也行,”常生说。
白鹰骑上自行车,带上常生上了和平路后,决定先去他三姐白鹭家。
白鹭今年23岁,20岁结的婚,前年生下个儿子,暂无工作,初步说好明年到造纸厂上班。爱人叫龚正,在临水镇第二派出所上班。
甥舅俩从和平路向南上了头道街后向西经过新华书店进入近河路和头道街的交叉处,向南面上了土路,走了一截后,向右一拐,在大河一巷的第四个院子前停下来。
白鹭的院门不锁的,进院以后觉着家里没人,开开风门一看,见家门锁着。甥舅俩在院子里稍微等片刻,白鹭就回来了,说她把孩子送到她隔壁她婆婆家打算上街去。
好些日子没见常生了,白鹭详细问询了常生一顿,虽见常生说回去挺好,白鹭还是眼泪汪汪地安顿常生回村以后要好好跟人相处,多日想了就来。
常生因为李青青还没来,学裁缝的事还没定,再加还要去他二姨姨家,故没提及。
甥舅俩从白鹭家出来,返回到和平路,向南上了新建街又向东进入解放路后往北走了二三十米,就来到了白鹅家。白鹅的小院子在解放路路西第二排人家的边儿上,开着个东门,所在巷子叫东风二巷。
进屋后见只有两个孩子在,大一点儿的是女孩,7岁了,叫燕燕;小一点儿的是男孩,4岁了,叫豆豆。燕燕说他爹到糖厂加班去了,她妈到街上买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