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后悔,那个家伙脸白蛋蛋儿的能爱死人,揣一揣真好,就是挨了打也值得。”
“你真是个殃煞,比你舅舅也在上。”
“你莫非揣过女人的胳膊和?蛋子?”
“没。”
“你要是揣过就不说我是殃煞了。”
“说正经话吧,你多会儿做衣裳呀。”
“我妈给我扯布去了,我明儿个就拿过来,叫你师姐给早点给我做起,行不行?”
“行,这是点儿甚事了,哪有不行的?”
“那咱们就说好了,”高欢说罢问常生,“你这会儿能不能跟我到河坝耍一阵儿?”
“我跟我姥姥说上一声再走。”
“我跟你一起去说吧。”
“你不用去,就这儿等我的吧。”
“一起走吧。”
常生领上高欢,跟他姥姥说了想叫她刘明婶裁剪并扎衣裳的时候,他姥姥虽然感到奇怪但甚话没说就答应了。
又跟他姥姥说了高欢想叫他出去耍的意思后,他姥姥乐呵呵地叫他快耍去吧。
两个相跟上来到河坝,高欢乐不自禁地对常生说:“常生,我跟你说个事。”
“甚事?”
“我去BJ呀?”
“你去BJ呀?干甚去呀,咋去呀?”常生吃惊且羡慕地问。
“我二叔跟一中‘春雷战斗队’的头头说好了,我跟上他们到BJ去呀,说不定还要去延安呢,”高欢欣喜且自得地说道。
常生听罢一下子就没话了,此刻的他,顿时感到自己的确低人一等。
高欢见常生很不高兴,于是说:“我跟我二叔说一说,看看你能不能去。”
常生心里清楚,十分沮丧地对高欢说:“不用说,说也是白说。”
高欢看着不悦的表情常生说道:“你可说对了,你们家是地主,遇了个你姥爷叫改造了这么多天,哪能走呢?”
没经历过意外事情的常生,突然想起了郝狗蛋说的“你想带害了”,于是对高欢说:“你跟你舅舅说一说不要害我行不行?”
“他能害你个甚?他全凭傍我妈的了。这几年我妈不管他了,他就来求我来了。说实话,我替你说情是想帮你呢,我舅舅以为我是帮他呢。看他今儿个做下的事情,我以后也不帮他了。他想害人哪能害了,没那个本事,”高欢言辞振振地说。
“你真好!”常生说,话是这样说,可他的心里非常郁闷。
高欢得意地对常生说:“我学习不如你好,还有点儿赖毛病,可我心好,是不是?”
“嗯,”常生应罢,躺在河坝上,仰面闭眼,心下自问,“为甚会这样?”
他对高欢能去BJ无法理解,又不能发泄,故感到十分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