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小豆豆还在吃奶，平时一直是他妈搂着，自然离不开他妈。

郝杏花叫刘明睡在后炕，叫张文一边挨刘明，一边挨小豆豆，她和小豆豆以及大儿子娘母三个盖着一床被子，她睡在中间，她的大儿子睡在她的另一边。

雨断断续续地下着，房檐水不停地滴着。

小豆豆睡下后，手不停地摸着张文的脸问这问那，还叫张文给他讲故事，张文很会哄小豆豆，把个小豆豆逗得不想睡。他哥哥早已经睡着，他还是强睁眼睛，只怕睡着。

郝杏花见小豆豆兴奋得不睡，夹咋带呼地说：“你眼睛也睁不开了，还不睡，你不睡你文哥人家走呀。”

小豆豆迷糊着眼睛看着张文说：“我就是怕我文哥走了才不睡。”

“睡吧，你睡着你文哥就不走了，你不睡你问个就走呀，”郝杏花哄小豆豆。

“是不是？”小豆豆问张文。

“是呢，”张文看着小豆豆说。

“那我和你睡呀，”小豆豆说着就钻进了张文的被窝里。

郝杏花赶紧把煤油灯吹熄，屋里一下子黑得甚也看不见了。

张文摸黑脱了衣裳，搂住小豆豆睡了。郝杏花也脱了衣裳，叫小豆豆进她被窝里，小豆豆硬要睡在他文哥被窝里吃。

郝杏花挪了一下身子，给小豆豆喂起奶来，小豆豆吃着吃着就睡着了。

刘明暂且睡不着，听见张文和郝杏花也没睡着。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刘明才有点迷糊了，睡着以后，一觉就睡到天明了，后来的发生事情是张文和郝杏花的事情露了以后，张文跟刘明说的。

张文说那天黑夜，他听见刘明打呼噜，很快就睡着了。他是睡着以后叫郝杏花揣醒来的。醒来后他的心跳得“咚咚”的，说不来是怕还是羞。

过了一会儿，郝杏花把小豆豆从张文被窝里抱出去，叫小豆豆挨住他哥哥谁，郝杏花背对张文睡下了。

张文面对郝杏花睡了一阵儿，见郝杏花抹黑爬起来，从锅渠里寻上手电，打开开关，屋里现出光亮。

那时刘明睡得酣，一点儿也不知道。

张文睁开眼抬头一看，见郝杏花一丝不挂，拿着手电筒下了地，赶紧就合住眼睛，往后挪了一下身子，挨得刘明紧紧的，郝杏花低声赤身对他说：“外头还下雨的呢？”

“没完了下的，”张文睁眼看了一下，赶紧闭住眼说道：“我一睡得早就睡不着，平时概也没这么早睡过。”

“小豆豆有尿床毛病了，不把得尿上一泡，款款能给蹲下，”郝杏花说着把手电放在炕沿边，抱起小豆豆，把住小豆豆的双腿，叫小豆豆往尿盆子里尿，小豆豆尿完后，醒亮了，问他文哥在不在。

“在呢，”郝杏花说着把小豆豆放在她大儿子那边儿。

“我还要和文哥睡，”小豆豆说。

“你文哥人家瞌睡了，”郝杏花说着就把手电关了。

张文没做声，把被子往严实揪了揪。

“人家想跟文哥耍，”小豆豆圪呲（撒娇）地说。

“明儿个再耍吧，”郝杏花说着把小豆豆按在被子里。

小豆豆不听他妈的话，起来从她妈身上爬到张文跟前。

张文揭开被子叫小豆豆钻进去，小豆豆摸着张文的脸说：“文哥每天来跟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