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夜视镜头，不用担心成片质量，只要一会你们俩别出问题就行。”任易的话打消了两人的疑虑。

支路的狭小程度随着深入越发明显了，而越小的空间里，那股奇特的臭金属味也成倍的强化了它的威力。终于在一处四五根管道的交汇处，金属的恶臭达到了极致。

运载那些秽物的凹槽水道在通道的尽头是一个数米直径的圆形“水潭”，它的上方是五根排水管道，其中两根大约有一人粗细，而另三根则要小一圈。苗欣从背包里取出了两套衣物，将其中一套丢给了高宇哲，两人也没有什么避讳，直接就在这里换了起来。

那是两套有点类似潜水服的防护衣物非常紧身，除了面部那一块以外全身都被裹得非常严实。原本那套设备还有配套的气密面罩的，但为了照顾头戴相机的拍摄效果，两人还是决定不戴面罩了，而且在抵达这里后他们便默默的开始了闭气，所以现在气味对于他们的干扰并不是最大的。

“高队长这两个管道我应该能进去，一会我试试能不能在里面去采点样。”

“可以，这外面的主要水道和另外三根小管道就交给我吧，能采到多少算多少。”

说完高宇哲就直接跨入了水潭之中，看起来大约只有到脚踝的水深，结果他一步下去直接淹没到了大腿根部。下面全是不可言喻的污秽混合物，虽然此刻他闭上了呼吸，但从腿上传来的细致的触觉，还是让他下意识的泛起了恶心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大量细菌在里面繁衍的缘故，污泥里一点也不冷，反而有些许温热，污泥细腻的质地反而更加精确的凸显出了它们当中的混合物，一些尖利或坚硬的物质随着高宇哲的行动缓缓的划过他的腿部，即便隔着防护服依然能清晰的感觉到，那些异物被强制柔和在一起后的倔强。

艰难的前进了几步后高宇哲看向苗欣：“小苗你还是别直接下来了，我托你过去吧，这触感太恶心了，跟在粪池里游泳一样。”

谁料苗欣听了这话反而直接向前一跃，跳入了水潭之中：“又不是我做不到的事，哪能只让你一个人受罪。”

仰着头嘴上这么说着，结果走动了一步后，大约也是被那独特的触感刺激到了，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高宇哲看着她要强的模样，苦笑着摇了摇头。

很快两人就艰难的来到了五根下水管道旁，在高宇哲的托举之下苗欣很轻松的钻入了其中一根粗大的管道，而高宇哲则是取出肩上扣包里的采集瓶，伸手探入了一旁较细的管道中。

因为那三根相对较小的管道隔得都比较近，所以高宇哲很快就都采集完毕了。而苗欣那边进去容易，想退出来就比较麻烦，所以此时才刚刚搞定第一条管道。

“里面情况怎么样？”

“前进不了多远，越往里面爬附着物越厚，全是纯污泥上的包浆，我用手抠都很难抠下来。”

高宇哲拍了拍苗欣的肩膀：“再忍耐一下，就剩一个管道了。没办法，要是北里这边的地方政府能让我们去取证的话，也不至于这么麻烦了。”

“我是真不明白，明明我们是来帮他们破案的，为什么还要给我们设这么多限制。如果一开始就让我们放开调查的话，说不定早就把凶手抓住了。”苗欣一边说着，一边把采样交给了高宇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