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单位突然有点事儿。”我敷衍道,用手揉了揉眼睛。
“我到家啦。”我收到了唐诗的微信。
“好。”我简简单单地回复了一个字。
“人家都初二回娘家,你倒好,对象连影都没有,一大早就走。”老妈一边系着塑料袋一边说着。塑料袋里装的是家里的水果还有黄瓜之类的,虽然我早就明确表示我在车上不吃这些难处理的水果之类的,她仍旧乐此不疲地每次都为我准备。袋子旁边的是小乐天的东西,明显比我的袋子大得多。
“你这是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乐天?”我打趣道,顺便缓解这压抑的气氛。毕竟过年难得团圆,我这么早就离开,也确实扫兴。
“当然是乐天,你这个白眼狼,谁要管你?”老妈嘴硬道。话虽如此,等我上了出租车,隔着窗户的窗花,还是依稀可以看到老妈趴在窗台上目送着我。
回程就没有那么顺利,看来初二就动身的人不少,车站水泄不通,我让师傅停在了远一点的地方,一手抱着乐天,一手提着大包小裹地往里面挤,好不容易过了安检挤到了大厅,两个手臂已经彻底麻木失去了直觉。但这折磨还远没有结束,回去的车上并没有多少体贴的人,犹豫临时买的票,我没买到坐票,只能抱着小乐天,靠着座椅侧面,随着车的频率摇晃着。期间我实在撑不住了,让乐天自己在地上站了一会儿,旁边坐着的人嫌弃地往里挪了挪。
熬到了家,屁股还没做热乎,就收到了陌生来电,“哥,你到了吗?”听声音是邢星。
“嗯,刚到家。”我有气无力地说着。
“你能来我家一趟吗?”
“过一会儿吧,让我歇歇。”
“好,你出发了告诉我。”
邢星给我开门的时候满眼布满了红血丝,蓬头垢面,屋里还有一股恶臭。
邢星显然没想到我会带着乐天过来,这气味熏得乐天哇哇大哭,邢星皱着眉犹豫道:“这……”
“哦,说来话长,他这么小,也不能自己在家。到底怎么了?”
“进来说吧。”邢星往后退了一步,待我和乐天进去之后,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邢星从我手机接过了乐天,随手从沙发上给他抓了两块糖,把他抱进了卧室。
“在厕所。”邢星对我说出这三个字。
我一步一顿地走到了厕所,迟迟不敢开门。我不敢想象自己即将见到何种景象——满厕所的血?不,并没有闻到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