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久,派去朝仓家的外交僧有消息么?”信重二问。
香川盛久无奈地摇了摇头,失落地回禀道:
“宗滴老爷子根本就不肯接见本家的使者,只是让养子朝仓景纪转达了他的意思,无非就是说我武田氏内乱频繁,造成若狭生灵涂炭,此番朝仓氏起兵,并非为了吞并若狭,而是废除武田氏的无道统治,还若狭百姓以安定繁荣。”
“真是冠冕堂皇啊!”久村光显等豪族嗤之以鼻道:“武田氏如今有明主在位,我若狭不日便会恢复繁荣,轮不到他朝仓家多管闲事。”
“都是借口罢了,看来宗滴是铁了心要开战了。”说罢,信重提出了第三个问题:“新九郎,大野郡那边有消息了么?”
“回禀主公,上午传来的讯息,次郎左卫门已动员完毕,但以粮草不济为由,向宗滴请求暂缓出兵,宗滴也许是觉得以目前的兵力足以对付本家,竟然答应了。”
武藤光佑的话,让在场众人一头雾水,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信重怎么会这般关心大野郡朝仓景高的动向。
“重幸回来了么?”信重对着熊谷隆直问道。
“主公!”没等熊谷隆直开口,山本重幸爽朗的笑声已经传到了广间之内。
众人看着头戴眼罩、一瘸一拐走进殿内的山本重幸,顿时七嘴八舌议论开了,山县秀政更是好奇地嘀咕道:“奇怪,老夫怎么不记得我武田氏还有这样一位“独眼龙”家臣?”
“哈哈,‘独眼龙’这個称呼不错,在下欣然接受啦!”山本重幸冲着山县秀政欠了欠身,转而笑嘻嘻地跪拜在信重跟前:“主公,重幸回来啦!”
山本重幸的归来,像是一剂强心针,给信重阴郁沉闷的心情撕开了一个豁口,像一束阳光照射进了心房。
“起来说话,”信重让重幸在一旁坐下,继而对众人正式介绍道:“各位大人,这是我前不久延揽的一员家臣,原名叫山本勘助,现在叫山本重幸,今天正好和各位见见面。”
“山本……重……幸?!”山县秀政思忖片刻,进而惊讶道:“主公,难道……您将偏讳赐予这位大人了?!”
“是啊,”山本重幸大大咧咧地笑着回答道:“若不是主公的信任,在下还不知要在外流浪多久呢。”
“阁下竟还是一名浪人?!”山县秀政瞬间懵了:“主公您竟然将偏讳赐给一名浪人?”
“重幸不同于一般浪人,请您稍安勿躁,他会证明给您看的。”对自己这位叔父,信重只能耐心地进行安抚。
既然信重表态了,山县秀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坐在原地一脸郁闷地将头别过去。
“重幸,你这一趟,可有什么收获?”信重很是好奇,山本重幸这五天,究竟去横谷川和野坂岳一带干什么去了。
“主公,臣算是不辱使命,找到了一个能助我军击败朝仓军的妙计。”
此话一出,殿内哗然,除了信重、熊谷隆直、武藤光佑以外,那些家臣、豪族、国人皆惊讶莫名,纷纷议论起来,有的还直接出言斥责山本重幸。
“可笑,你才来本家几天,能有什么破敌之策?”
“是啊,一个浪人,竟敢在此大言不惭,怕不是好大喜功之流吧?”
“依我看啊,就是想在主公面前出风头,说什么能击败朝仓军,可笑,甚是可笑!”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讽刺挖苦着山本重幸,可他却不以为意,从侍从手中夺过水壶,“咕噜咕噜”一阵狂饮。
“啊,渴死我了,诸位说完了么,说完了该轮到我说了吧?”山本重幸粗犷地抹了一把胡须,依旧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