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求证,他当即走出凉亭,出宫去木府寻找皓儿。
“喂!木邵衡!”
她不给睡,他还真将她丢在凉亭里,自个跑了,月华长公主简直气得要吐血!
“你有种……这辈子都别睡本宫!”
月华长公主这阵子深知,驸马有多痴迷她的身子,每回都弄得她彻底没了力气才肯罢休。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用“睡觉”来威胁驸马。
哪成想,驸马竟不上套,这让骄傲至极的月华长公主有种“不合时宜的挫败感”。
~
小弄胡同,木府。
木邵衡跳下马车,直接奔向皓儿的院子,父子俩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纳凉。
“皓儿,你年岁大了,也该娶房媳妇了。你可有心仪的姑娘?”木邵衡开门见山地道。
木凌皓心知好戏要开始了,他直接一脸诚恳地表示:“父王,儿子没有心仪的姑娘,婚事全凭父王做主。”
木邵衡怕儿子心仪傅玉筝,却不好意思提,索性问到明面上,说道:“傅玉筝那姑娘确实挺不错的,与你也合得来。父王将她许配给你为妻,如何?”
木凌皓听了,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旋即,他斩钉截铁地拒绝:“父王误会了。儿子只当傅姑娘是妹妹,傅姑娘也只当我是小哥哥。我和她之间,并无……男女之情呐。”
木邵衡:???
这说辞与月华长公主的完全相悖啊!
到了此时此刻,木邵衡已确定一件事。
——想迎娶傅玉筝进门的,压根不是皓儿,而是……月华长公主她自己!
只是为何呢?!
最诡异的是,傅玉筝乃傅啸天和陶樱的女儿。
按照月华长公主的脾性来说,她憎恨傅玉筝还来不及呢,为何非要百般撮合皓儿和傅玉筝呢?
木邵衡百思不得其解。
~
夜,靖阳侯府。
傅玉筝陪爹娘用罢晚膳,商讨了一下后续应对方案,便走出上房,沿着园中曲径回自己的桃花院去。
进了房门,傅玉筝嫌天气炎热,反正要沐浴了,就解开裙带,先把外裙脱了。
哪知,刚转过屏风,就瞧见床榻前大喇喇地摆放着一双……男人靴子。
傅玉筝:……
愣了一会后,连忙又将外裙给穿好。
这时,高镍一把从床上坐起,瞅着她直笑:“别穿了,又不是没看过,大热天的,你不嫌热啊。”
傅玉筝:……
这男人的嘴真真没一刻正经的。
没搭理他,傅玉筝继续低头系裙带。
不想,高镍赤脚踩地就冲到了她面前,直接将她即将要系好的裙带……又给扯开了,还“唰”的一下,给鸡拔毛似的三两下除光了她的……外裙。
“你还是穿肚兜好看。”高镍将她的外裙往屏风上一抛,转头上下扫她两眼,给了她一个点评。
傅玉筝:……
高镍看着她上半身一件樱粉色肚兜,下面一条葱绿色中裤,头发挽起露出一截修长的白嫩脖颈。
他一个跨步走过去,就拔掉她头上的发簪,随着“砰”的一声金簪抛在妆奁台上,傅玉筝一头黑亮秀发倾泻而下,搭在她后腰和鼓鼓的胸前。
顿时,更添三分妩媚。
“你就是个迷人的小妖精。”高镍低头打量着她曼妙的身段,不正经地逗她,“迟早得把我迷得早上起不来床。”
“你猜,为何我会早上起不来床?”
傅玉筝:……
这人,又开始瞎说荤段子了。
她不禁脸颊红扑扑的。
这时,房里进来一个人,是大丫鬟弄月走了过来:“小姐,热水备好了,奴婢伺候您去沐浴。”
不料,弄月刚拐过屏风,就看到了打着赤脚,只穿着中衣中裤的……高镍。
弄月唬了一跳,旋即忙背过身去不敢看,结结巴巴请安道:“高、高、高指挥使好。”
说完之后,弄月赶紧退出房门,把门带上。
此时,弄月心头纳罕极了,不是说高镍已经与她家小姐退亲了吗?
怎的又、又这副衣衫不整的样子出现在小姐房里?
等等,不会是高镍心头不爽,今夜找她家小姐来寻仇吧?
思及此,弄月吓坏了,赶忙冲出去把侍画和绿绮两个武婢给找了来,三个人一块守在房门外。
一旦发现里头情况不对,就时刻准备冲进去护主!
房门外三个丫鬟紧张得要命,房门里的傅玉筝却是一脸轻松,不过她脸蛋微微有点潮红,羞的。
傅玉筝瞅了眼高镍脱在床头的外袍,对他的不拘小节早已习以为常。
“镍哥哥,今夜怎么有空过来?卫所不忙吗?”傅玉筝乖巧地倒了杯凉茶,递给高镍。
此时,高镍坐在敞开的西窗边,他接过凉茶时,手指触摸了一把傅玉筝滑腻细嫩的手背,笑道:
“再忙,也没有你的事儿重要啊。我是特意来向你讨要一样东西的。”
傅玉筝纳罕:“什么东西?”还能她有,他没有?
高镍一把扣住她细腰,一扯,就让她坐在了自己大腿上。
然后,朝她掌心向上索要道:“手帕。”
手帕?
傅玉筝:……
瞬间懂了,这个小气鬼,连她哥哥的醋都要吃。
“好吧,赶明儿我也给你绣一条。”
“你喜欢什么颜色的?什么花纹样式的?什么……”
傅玉筝还未说完呢,就见高镍变戏法似的,“唰”的一下,在案几上摆好了一系列材料。
——白色的锦帕,各色绣线,绣花图纸,针插,剪刀,绣花绷子,垫板……
傅玉筝:……
呃,竟是各种材料准备齐全,就等着她现场绣了。
傅玉筝无语:“镍哥哥,你要不要这么急啊?”
高镍亲了她红扑扑的脸颊一口:“不急,咱俩可以先沐浴完,再来绣。”
傅玉筝:???
谁要跟他一起共浴啊!
他不知羞,她还是知道的!
……最后是,傅玉筝先去洗完澡,然后高镍用她的洗澡水胡乱洗了下。
然后,两人面对面坐在凉榻上,中间隔着一张矮几,矮几上摆放着各种材料。
傅玉筝拿着绣绷,当着高镍的面,一针一线给他绣帕子。
需要什么材料,由高镍负责找来递给她。
闲着无事时,高镍一副纨绔样,一条腿平躺着,一条腿曲着,斜靠在迎枕上歪头看着她绣。
他偶尔剥一个蜜桔,掰下一瓣往空中一丢,再用嘴乐呵地接住。
当然,他还时不时隔着矮几凑过头去,轻佻地用嘴喂傅玉筝一瓣。
羞得傅玉筝直嘟哝他:“不正经。”
高镍痞痞地笑:“这叫闺房情趣,懂不?”
说归说,男人用嘴叼来的蜜桔,傅玉筝一块不落全吃进了腹中。
两人就这样耗了一整夜,黄澄澄的蜜桔吃了三四个,红润润的苹果用牙签扎了大半碗……
快到三更天时,傅玉筝总算把绣了“筝”和“镍”字的帕子给绣好了。
塞到高镍手里,打着哈欠道:“镍哥哥,给你的。”
说罢,傅玉筝就困得一头倒在高镍怀里,安心地睡着了。
高镍一手抱着傅玉筝,一手用拇指来回摸着帕子上绣的“筝”和“镍”两个字,笑道:
“这份定情信物,我喜欢。”
比木凌浩帕子上的单独一个“筝”字,多出一个“镍”字!
赢了!
嗯,哪怕那个木凌皓是她嫡亲兄长,一切都是作戏,也不能越过了他高镍去!
就是这么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