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长老与田长老皆是面带喜色,举杯共饮,齐声附和道:
“善!”
“呵,雍王莫不是将嫣兰忘了?”
傲然之音骤然入耳,青冥子眉头紧皱,循声回望,只见一位体态纤秀、风姿绰约、约莫十六芳华的贵胄女子款款而来。
女子头戴宝钿华冠,鬓角饰以精巧的步摇;颈间环绕着珠光宝气的璎珞,皓腕上各套三四枚金镯,环佩叮咚;身披织金锦缎,袍上绣有金凤椒纹,腰束绣凤金带,曳地长裙,流苏轻舞。
她眉黛如画,慧眼生辉,尖俏的下巴微微扬起,头颅高傲,浑身上下洋溢着超凡脱俗的高贵气息,威严之中透出一种遥不可及的距离感。
“哼!”
青冥子怒拍案几,直指女子,厉声道:
“尔等何人,竟敢如此无礼对待雍王殿下!”
齐天长老连忙牵住青冥子的手臂,面带笑容,试图平息事端:
“误会,误会!青冥子长老,此为‘归离派’的圣女,乃派中资深长老‘清弥’的掌上明珠...更是雍王殿下明媒正娶的夫人,雍王妃也!”
“爱妃快来,本王可是想你的紧!”
雍王望见王妃翩然而至,心中欢喜,不禁提壶痛饮,醉意渐浓,双颊泛起两抹红晕。他招手示意王妃近前,一双醉眼中尽是期盼。
洛嫣兰瞥见雍王这般酩酊之态,眸中微露嫌恶之色,然瞬即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嘲讽的笑意。
她冷眼扫过一旁的青冥子,未作停留,径直向雍王走去,步态优雅而决绝。
...
盛阳,皇宫内。
皇后之居,虽位于繁华禁城之内,然其生活简朴,别具一格,名曰“清雅殿”。
建筑淡雅,不饰珠光宝气,只以青砖素瓦,简洁线条,低调、简约。
后院小径铺以鹅卵石,两侧种植着几丛菊花,正值秋来之时,黄花烂漫,淡雅香气弥漫空中。
室内陈设更以实用为主,木制家具古色古香,雕花素雅,不带一丝繁复。
桌案上,瓷碗素白,菜肴清淡,皇后食之,讲究养生,而非珍馐美馔...
殿内池塘,垂柳轻曳,皇后身着金黄大衫,搭配素色鞠衣,静立其间,宛如画中人。
忽闻急促呼声:
“主子娘娘!”
只见其贴身嬷嬷王氏,神色紧张,疾步而来。
皇后尊口轻启,声音平静如水:
“王嬷嬷,令你如此慌张,失了常态?”
“回禀主子娘娘,适才一小厮送密函至,送达后竟自尽,恐有急务,故奴婢冒失,还望主子娘娘恕罪。”
王嬷嬷忙禀告,说完便拆开密函,呈给皇后:
“奴婢仔细验过了,这信上没毒。”
皇后柳眉微蹙,拿起绸帕掩鼻,面露嫌色道:
“你展开来放这罢。”
“喏,主子娘娘。”
王嬷嬷细心将密函上的褶皱抚平,平铺于皇后面前石桌之上。
皇后略近信纸,阅毕,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
“景桢这孩子,都被撵去偏隅之地了,还能弄的个离心离德的下场。哦呵呵,若是湘贵妃在天有灵,见其子落魄至此,不知还能像从前那般,笑得狐媚惑众吗?”
拭去眼角笑出的泪花,皇后只觉得身心都舒畅了,抬起金护指点了点那信笺,又说道:
“挂帅?剿匪?真是荒谬,大霄国泰民安,何时有过匪患!这种脑子还妄想本宫出手相助?一群蠢货!”
“主子娘娘!”
话音未落,又一太监从远处飞奔而来,皇后见状,神色戏谑道:
“今儿到底是个什么好日子,竟如此热闹。”
王嬷嬷小声接口道:
“许是太子假薨后,那些狼子野心者...方才尽显其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