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正好，奥斯瓦尔德拄着伞，穿着一身考究的西装，戴着一个一头高的礼帽，一瘸一拐地走向了一家不起眼的影像出租店。

这家店的位置很偏僻，附近的街道也都是平民居住的地方，这让奥斯瓦尔德有点不适应。

他用手帕遮住了口鼻，皱着眉毛，防止自己呼吸到这里的气息。就这样，他走到了那家影像出租店，推开了门。

门铃一响，一个瘦弱的戴眼镜的店员就抬起来头，停下来正在做的填字游戏，然后问了奥斯瓦尔德。

“先生，你想要租什么电影？”

“我看看。”

奥斯瓦尔德说着，看了那个店员一眼，然后往里面走着。货架上放着很多电影DV，分类非常详细，想看什么，奥斯瓦尔德都能很快找到。

但是，店里除了自己和那个店员，并没有第三个人。

“你这里有什么黑帮电影吗？”

奥斯瓦尔德问了店员，店员也站了起来，指了指那边。

“有，那边都是。先生你喜欢看黑帮电影啊？”

“当做教材。”

说完，奥斯瓦尔德又回头看了一下那个店员，上下打量了一下。这让店员有点不太自在。

紧接着，奥斯瓦尔德又说。

“你和我想象得不太一样，我以为你不会戴眼镜。”

店员听了之后，笑了笑，然后把眼镜摘了下来，递给奥斯瓦尔德看了看。

“这是平面镜。戴眼镜才更像是一个书呆子。”

“不错。”

“但是我以为你会戴眼镜。那种单片的眼镜。”

“在这。”

奥斯瓦尔德说着，从自己上衣口袋里拿出来了那片带着链子的单片眼镜。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双方已经很清楚对方的身份了，聪明人之间不需要遮遮掩掩。

站在奥斯瓦尔德对面的这个年轻店员，就是麦康纳的军师。

紧接着，奥斯瓦尔德又对他说。

“爱德华·尼格玛，你的姓氏跟符合你的性格啊。”

“巧合而已。”

“麦康纳判刑了，要死了。我是查了他每天的行程才找到你的。他那种人，实在不可能经常来这里租电影看。”

“确实，是个漏洞。所以我后来就都让他打电话了。”

尼格玛又戴回了眼镜，他还是比较习惯这样。

奥斯瓦尔德看了看四周，问了尼格玛。

“你老板知道你是顶级黑客吗？”

“不知道。他也不怎么在意这家店，毕竟这里比较偏僻。他开这家店实际上也只是喜欢看电影，我每个月能给他挣钱就行。多好的老板，比麦康纳好多了。”

“但是麦康纳给的钱多啊。”

“那确实多。但是他太蠢了。要是他一直听我的，两年之后应该就能和马罗尼扳手腕了。”

“那，你看我蠢吗？”

奥斯瓦尔德问了尼格玛这个问题。

这才是他来这里的根本原因，招募尼格玛。能够让麦康纳那样的人发展到那种地步，尼格玛的实力不容小觑。奥斯瓦尔德才不想让这种人给自己的敌人帮忙。

但是尼格玛看了看奥斯瓦尔德，却摇了摇头。

“看起来不太蠢。但是我不会当你手下的，钱太少了。”

“少？你想要多少？”

“保守，一两个亿吧。”

尼格玛的话让奥斯瓦尔德也愣了一下。他现在是有钱，但是流动资金也只有几千万而已。

不过奥斯瓦尔德的反应很明显让尼格玛有点失望了。

“你不会还没意识到吧？如果你甚至发现不了，那你别说让我给你打工了，当我对手都不配。”

“意识到什么？”

“挣大钱的机会吧。整个哥谭的财富。”

尼格玛说着，但是又没有把话说得详细，这让奥斯瓦尔德有一种给他一拳的冲动。

可是自己毕竟真不知道，也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奥斯瓦尔德找补着。

“这些天都在医院，没太关注外面的事。”

“对了，我还没问，你怎么成瘸子了？”

尼格玛有点好奇，奥斯瓦尔德则用伞敲了敲自己的右腿，苦笑着。

“有人想让我当瘸子啊。”

不久前，法尔科内和马罗尼坐下来关于地盘的事情谈了谈。其他也有几个黑帮想要插一腿，但是在混战里他们都是作壁上观，自然没有他们的份。

新划分的地盘，自然是法尔科内得了大头，马罗尼得了小的。

但是马罗尼看向了站在法尔科内后面的奥斯瓦尔德，又对法尔科内说。

“这次的地盘，我一个都不要了。我就要他。”

马罗尼指着奥斯瓦尔德说着。奥斯瓦尔德那样背叛了他，马罗尼不打算放过奥斯瓦尔德。

法尔科内却拒绝了这个提议。

“他现在是我的人了，你就这么让他死，我说不过去啊。”

“你以为他会背叛我，就不会背叛你吗？这只企鹅的野心可是要比你想的还大。”

法尔科内听了之后，也就转头问了奥斯瓦尔德。

“你会背叛我吗？”

“当然不会。因为你，我才想要加入黑帮的。”

“那就没事了。换个提议吧。”

法尔科内又对马罗尼说着。

马罗尼又看向奥斯瓦尔德，眼神里尽是杀气。

于是，他又说。

“那就一条腿吧。让我把他的一条腿打断，你就得到这次的地盘，包括阿卡姆那座岛。也不知道麦康纳要那座岛干嘛。”

听到这个，奥斯瓦尔德来了精神。麦康纳是绝对没有那种远见的，说明是那个军师想要那座岛，这说明那座岛绝对能够带来丰厚的利益。

于是，奥斯瓦尔德自己站了出来，对法尔科内说。

“法尔科内阁下，我愿意用一条腿换这笔交易，也当做是我加入的诚意。”

奥斯瓦尔德坚持如此，法尔科内也就不再拒绝了。

行刑人自然是马罗尼本人，他手里拿着棍子冲奥斯瓦尔德走过来，脸上的笑根本就藏不住。

奥斯瓦尔德则把腿伸了出去。

“赌一下，我要是喊疼，就输你一万。”

“不用，我打得开心就行。小企鹅走起来还是应该一瘸一拐啊！”

马罗尼说着，手里的棍子就下去了，奥斯瓦尔德也的确一声都没喊出去，甚至表情都在压着，仿佛根本不把腿上伸出皮肤的断骨当一回事。

马罗尼也解气了，这事儿就算是结束了。奥斯瓦尔德也在之后去了医院接骨。

但是接骨之后，奥斯瓦尔德走起来仍旧觉得有点疼，走起来还是会一瘸一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