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堵在小夭的心窝,上不去,也下不来。
她狠狠的在相柳的唇上咬了一口,感觉到唇边的血腥味,小夭才慌忙的住了口。
小夭还没说话,相柳已伸手过来抚去小夭唇边的血迹,柔声的问道:“疼吗?”
你这个傻子......
小夭霎时间红了眼眶。
看着怀中那张气得发红的脸,看着她眼眸中的怨,看着她染着血丝殷红的唇,相柳心中百转千回。
叹了一声,他低下头,吻上去。
这个吻与从前的温柔克制完全不同,小夭似乎嗅到了疼痛与狠绝的味道。可偏偏在唇齿间丝丝缕缕的刺痛中,小夭方觉踏实与安稳。
小夭觉得自己的心越跳越快,相柳放在她腰间的手渐渐的在收紧。
可就算他已经把她抱得够紧了,小夭心里还是觉得缺了点什么......
“小夭.....”
相柳用下巴摩挲着小夭额前的发丝,嗓音里似乎含着水气:“别生气了,好不好?”
小夭想怼他一句,可偏偏自己不争气,心软嘴也软了,含着委屈的应着:“好。”
“你......”小夭想说句什么,可还没开口,眼泪就先落了下来。
“哎......别哭了,我错了。”
听到相柳认错,小夭更觉委屈,趴在他的胸膛,任泪水浸湿了他的前襟。
又忍不住抬起头来看着他,看着他幽深的眼眸中,自己那张哭花的脸,看着他无可奈何的笑。
当第一抹朝霞从海面升起,小夭接过相柳手中的酒葫芦,把最后一滴酒倒入喉中。
他们静静的依偎在一起。
看日升、看月落,看着世间最平常的景色。
昨夜的那句话,他们好似谁也没有说过,谁也没有听见过,一切的一切都被喧嚣的海浪掩盖了。
......
到了年关,哪里都开始忙了。
医馆、授课、还偶尔的要去酒楼、米铺子巡视,还要盘算着今年的进账,明年的开销。小夭觉得自己头都大了。那日,和意映发了几句牢骚,倒被她好一顿嘲笑。
硬要小夭挪出一天时间,跟着她去巡田庄、巡铺子,看她如何与人做买卖。
小夭亲眼看看她是如何在打理着手中的产业。
意映就靠着当年那份嫁妆,钱生钱,为自己攒下了一份家业。
如今的意映活得洒脱。她告诉小夭,这世上最善变的是人心,最值得善待的是自己。
只有自己想通了,才不会再为难自己。
小夭也不知意映是不是想劝慰她,但她想着一个女子活成这个样子也没什么不好。
一日闲暇的午后,小夭窝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看着空中的白云,看着院中的那些酒,再看看手中的医书,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相柳说着闲话。
不知不觉说到意映的干脆与洒脱,小夭不免艳羡。
相柳打趣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你也很好。”
小夭伸着头,巴巴的望着他,眼珠子亮晶晶的。
“你医术不错、箭术也不错、饭做得也不错......”相柳一边说着,一边却没能忍住唇边的笑意。
小夭也不恼,反而得瑟起来。她也觉得自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