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映快速的扫过玉简,疑惑的望着相柳:“你.....”
“早做打算,有备无患。”相柳不容她说完,简简单单的说了几个字,背负着走向院子外走去。
意映望着他的背影,眉头深锁,似乎也陷入了思量之中。
小夭再醒来的时候,房中似有着淡淡的花香,从窗棂外透进来的一抹晨光照在被子上,像是浅浅的金粉色,让人不由的心生暖意。
相柳歪在床头的坐榻上,静静的看着她。小榻的木几上,白色的小瓷瓶中插着几枝娇艳的红梅,屋子里的炭火也烧得极旺。
“可要喝水?”相柳倒了一盏茶过来,坐在床榻边。
小夭就着相柳的手饮了一口,撑着身子要起来。相柳按住了她,医师说小夭忧思过重、气血两亏,如今需要好生将养。
小夭皱眉,冷眼瞪着他:“总不能让我日日卧在榻上吧,那会睡傻的.....”
“本来就傻.....”
“你.....”
相柳把小夭抱到坐榻上,软枕抵在她的腰后,身上又给她盖上锦被。
小夭拿着木几上的账本随意的翻看着。
不时瞟上一眼相柳,他应该很久没有这般清闲过,除了赵赫,没有人敢来烦他。赵赫也只会捡一些要紧的事来禀告,薄薄的几页羊皮卷纸,很快也就看完了。
闲着的时候,他就慵懒的倚靠在那里,有一下无一下的饮茶吃着点心,瞧着小夭百无聊赖的翻着账本或医书,低眉垂眸偷笑。
过了几日,实在是无趣。小夭缠着他,好话说尽。才被他扶着到院子里,看小青带着学徒堆雪人,苗圃搬了一张椅子让小夭坐下,看着院门外人来人往,听到街道上渐渐密集的人声,小夭都能抱着暖炉心情愉悦的望上半天.....
相柳在一旁静静的望着她,嘴角挂着一抹柔和的笑意。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他们皆是有着七情六欲的俗人,这样的日子......很好......
可是,这些日子,受苦的是左耳。
下山那一日,又凶险又匆忙,倒是让他们不知不觉中就落下了左耳。
直到回了清水镇,第二日,苗圃才恍然想起来,又托人去传信,估计传信之人路上耽搁了几日。所以,当左耳大步迈进来的时候,脸上是一副委屈又心酸的表情。
小夭堆着满脸的笑容望着他,相柳摸了摸他的头,苗圃忙着给他准备吃食.....
左耳莫名的红了脸,跑进里间去洗漱。
这日的夜里,小夭睡不着,想起了意映送回来的箱子,吵着要相柳打开给她看。
相柳拗不过她,打开了木箱,木箱里面居然塞得满满的,最上面全是婴孩的衣裳......
小夭摸着柔软的衣料,心里也软得一塌糊涂:“相柳.....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